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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开始几天一直呆在客舱里呢?
“我几乎没必要跟你们说,这世人皆知。嗯?但还不仅如此。他谨慎地关照他的客舱乘务员(他不是亲自这么告诉你们的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试图不经召唤地闯入客舱。对不对?”格里斯沃尔德跟麦克斯一起点点头,事务长哼了一下。“他的客舱乘务员非常担忧,”H.M.继续说道,“因为很显然,肯沃尔西几天来一点东西都没吃。但他吃了!记住,‘伯纳上尉’只在进餐时间出现,但又不总是那样。他吃伯纳的东西。然后他回客舱,而且,照例有意吞下马钱子或有类似作用的东西,让自己呕吐(真正是大吐特吐),这呕吐倒不是装的。这是个相当聪明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想不到一个晕船晕到半死的人还会花心思去割别人的喉咙吧。可他从未真正地晕过船。你们会注意那些整天喝酒、四处走动的干瘦家伙吗,很少吧?”
“可是,先生……”事务长开口道。
“等会儿说。在他扮成伯纳短暂地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间里,他锁上自己(肯沃尔西)的舱门,拿着钥匙。这又是他不在场证明的一部分。没人愿意跟一个晕船的人纠缠。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敲门,他过后只要说自己不想应门就行了。另外,还有件事。”
H.M.不怀好意地指着麦克斯。“你说说!”他说,“肯沃尔西的客舱号码是多少?”
“B-70。”
“唔——唔。那么伯纳的客舱号码呢?”
“B-71。”
“哎,等等!”拉斯洛普皱着眉头插话道,“那么他俩并不是挨着的,怎么回事?假如我记得没错的话,伯纳的客舱在右舷,而肯沃尔西的在左舷。”
H.M.展开爱德华迪克号的平面图:“对,年轻人。这就是关键。建造这条船所依据的设计图,就是海上大多数现役班轮的设计图。也就是说,偶数的客舱在左舷,奇数的客舱在右舷。数字相连的客舱并不挨着:它们正好面对面,间隔的宽度就是船的宽度。
“那么是什么让船有这个宽度?那中间相通的是什么,并且一个出口靠近肯沃尔西客舱的门,另一个出口靠近正对面伯纳客舱的门?想想!”
“是洗手间,”麦克斯答道。
“正是,完全正确。洗手间。所以,假如肯沃尔西想要飞快地穿过去到伯纳的客舱,或者伯纳想要安全地回到肯沃尔西的客舱,这家伙有一条直接通往的捷径,不用在船上任何地方露面。同时,他们中任何一个出现在那里,都不会引起怀疑。哦,肯沃尔西是把好手!诡计多端地策划了每一步,又让自己显得跟我们那些在柏林策划战争的朋友们一样无辜。
“他只有两个确实的难关要过,正如我在最后总结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那样。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在纽约的时候,肯沃尔西就决定干掉伊丝黛尔·吉阿·贝……”
阿彻医生平静地说:“为什么,亨利爵士?我有特别的理由得知道这个。”
H.M.厌倦的表情表明,他又一次碰上了那种对普通事物不屈不挠的讨厌劲头。
“从我们已经掌握的证据里,”他说,“你应该能猜出个八九分来。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应该能告诉我们。”
瓦莱丽又气又恼,几乎要哭了。
“哦,你……你……你们这些讨厌鬼!”她突然说道,“在大西洋航行的一路上我一直在跟你们说,但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你们认为杰罗姆是个有骑士风度的绅士,而我是条寄生虫!我知道我所掌握的事实是真的。这个叫吉阿·贝的女人在特里马尔乔向两三个姑娘吐露过秘密,她有一整叠杰罗姆的来信……信中承认了某些事……我不知道是什么……”
“我这样会不会问得太多了,”H.M.说道,从镜片上方看着她,“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瓦莱丽鼓起勇气。
“是的,”她说,“我会告诉您的。我会告诉你们大家的!为什么?因为那畜生偷了我的护……护照,现在我甚至无法在英国上岸了。但我不在乎了,因为我认为我现在不想跟肯沃尔西家有什么瓜葛了。”
她更加鼓起了勇气。
“我的名字不叫瓦莱丽·查佛德,我从小到大都住在查佛德先生的房子里,起先他是单身,后来他娶了艾伦·肯沃尔西。我……我跟瓦莱丽一起上学。她一年前死了,但我跟这没关系。我真实的名字……”她第三次鼓起了勇气,“叫格尔特·沃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