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格里茨先生的解释(第2/4页)
“如果埃莉诺·利文沃兹相信她堂姐犯下罪行,她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这点我也不得不承认。
“她并没有隐藏那把意义重大的钥匙。不管是谁找到的,这个人想销毁钥匙,而钥匙和那封信会让她堂姐的罪行公之于众。她堂姐是个惨无人道的杀人凶手。”
“不,不——”
“而你一个陌生人,一个只看过玛莉·利文沃兹娇羞的一面而不知她其他面貌的年轻人,之所以假设她是清白的,只是因为她堂妹一开始就三缄其口。”
“不过,”我百般不情愿地接受他的结论,“埃莉诺·利文沃兹只是一个平常人。她可能在自己的推测中犯了错。她从来没有说出她的怀疑有何根据。我们也无法知道她为何要维持你刚才所提到的态度。克拉弗林和玛莉都有可能是凶手。就她所知,他们两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你好像很相信克拉弗林有罪。”
我在心里想,是吗?哈韦尔先生那场有关这个人的梦境,影响了我的判断力吗?
“你可能说对了,”格里茨先生继续,“我不准备以我的看法盖棺论定。经过调查或许能找出他身上的疑点,不过我真的觉得不太可能。就一个女人秘密结婚的对象而言,就这个女人的犯罪动机而言,他的举止从头到尾都很一致。”
“除非他离开她。”
“没有什么除非不除非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离开她。”
“什么意思?”
“我是说,克拉弗林先生没有离开美国,他只是假装离开而已。他没有依照她的指示前往欧洲,而只是改变了投宿的地点,现在不但就住在她对面,甚至还可以从窗户里看到她家前门进进出出的男女。”
我还记得他离开前对我的斥责。当时我们在我的办公室里见面,之后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案情。
“不过,我从霍夫曼旅馆查出他的确坐船到了欧洲,我自己也看到有人载他去搭邮轮。”
“是吗?”
“克拉弗林先生马上又回纽约了吗?”
“他搭了另一辆马车,进了另一栋房子。”
“那你还告诉我,这个人没有问题?”
“没有。我只说,他本身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显示他就是枪杀利文沃兹先生的凶手。”
我起身踱步,两人沉默不语好几分钟。然而此刻时钟整点报时,我想起有约在身,便转身问格里茨先生现在该如何进行。
“我只能做一件事。”他说。
“什么事?”
“根据手中的证据,让警方逮捕利文沃兹小姐。”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培养好承受力了,所以听到这句话时能够不大声惊呼出来。然而,我无法不发一语,任由他决定进行逮捕。
“不过,”我说,“尽管你证据确凿,我还是不认为你有权利采取这样断然的措施。你认为她有杀人动机还不够,因为命案发生时嫌疑犯还在屋内,而且,你认为利文沃兹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疑点?”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利文沃兹小姐’,应该改说‘埃莉诺·利文沃兹’。”
“埃莉诺?为什么?你我不是都一致认为,这些人当中就属埃莉诺完全没有罪嫌吗?”
“可是,证词只对她一人不利。”
我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
“雷蒙德先生,”他非常沉重地说,“社会大众已越来越心浮气躁,一定要采取行动才能暂时平息众怒。埃莉诺在警方面前疑点重重,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很抱歉。她是很雍容华贵,我对她也很仰慕,不过公理就是公理,虽然我认为她无罪,但不得不逮捕她,除非——”
“不过,我认为这样做没有道理。她只不过为了保护别人,却落得让自己受到怀疑的下场。如果玛莉是——”
“除非现在到明天早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格里茨先生继续说,仿佛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明天早上?”
“没错。”
我很想理出一个头绪,也很想面对全部心血泡汤的事实。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绝望地问。
“做什么?”
唉,我不知道。
“去找克拉弗林先生,逼他说出真相。”
“你会把整件事情搞砸的!”他抱怨道,“不行,先生,一切已成定局。埃莉诺·利文沃兹知道置其堂姐有罪的关键,她必须告诉我们关键在哪里,否则就要面对拒绝吐实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