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桶子在圣拉萨尔车站(第2/3页)

“稍等。我去取一下派送登记本。”他很快取回一本布皮账簿。迅速翻阅着,在有一页上停下了。他说,“你说的收件人是伦敦西区,托特那·科特路,西嘉坡街一四一号的莱恩·菲力克斯吗?是的,先生。那天从这运走的就是这只桶子。我将它拉到圣拉萨尔车站,交给铁路公司,还取了这份签收单。”他把单子递给利朋。

利朋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这位约翰·杜瓦尔是谁?我想见见他,不知哪里可以找到他?”

“他是铁路公司行李托运处的工人。”

“你从这里运走桶子的时间确实是四点吗?”

“我想没错。”

“到车站时是几点?”

“五六分钟就到了。我是直接去的。”

“中间没有任何停留?桶子也没有被掉换过,或被人动过手脚?”

“我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利朋谢过之后,司机退了出去。大家回到负责人办公室。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大家坐定后,利朋说,“桶子从这里运走时装的确实是雕刻品,到伦敦后变成了女尸,手脚是在中途做下的。海运公司的人说,一定是从这里到奴昂之间完成的。”

两位绅士异口同声:“怎么说是奴昂呢?”

“应该说是从这里到奴昂码头装船的这段时间里。”

“这好像有错!”托马说,“桶子是从阿布鲁运出去的。公司所有的货一直都是这样运的。”

“托马先生,很抱歉。这一点你弄错了。”班里用生涩的法语说道,“桶子是由奴昂搭乘海运公司的船送达伦敦码头的。这一事实就如同我现在坐在这里一样准确。”

“真是那样的话,就太不可思议了!”托马说,他按铃叫进一位职员,“把上月三十日铁路公司关于托运菲力克斯桶子的资料拿来。”

托马将资料给班里看了:“这是车站签发的托运费用的收据。那是经由阿布鲁和萨桑布顿的客车。”

“果然如此!”班里叹了口气,“那么,菲力克斯从伦敦打来电话问你何时以何种方式运送桶子的,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他说是在三十日周二晚上,由阿布鲁至萨桑布顿。”

利朋说:“还是去圣拉萨尔车站查询一下。托马先生,这张收据我可以暂时借用吗?” ※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

“可以。不过,请给我留张收据。会计记账时要用的。”

两人马不停蹄地来到火车站。

“请坐!”站长说,“所来何事?”

利朋取出那张收据来:“这事很麻烦!”他说,“单子上明明写着桶子是上月三十日经由阿布鲁一萨桑布顿运送的,但这月五日,却是由从奴昂出发的I&C海运公司运到伦敦的。桶子内容物由德皮耶鲁公司运出来的时候是雕刻品,可到伦敦码头时却变成了女尸。”

听到这里,站长吃惊不已:“我想,过会儿我也许可以帮你查询到一些资料。”

将近一小时站长才回来:“让你们久等真是不好意思。”他深表歉意,“桶子是上月三十日下午四时三刻左右,在国外旅客行李托运处办理的手续。直到下午七点左右,才由两名工人将它装上开往英国的火车。在此期间,一直有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员工杜瓦尔在严密看守。很少有人托运贵重物品,加上桶子又重,形状又奇特,所以印象深刻。装载的时候车长也在现场,我已经电话通知他了。一会儿他会详细向你介绍。我们为桶子保了全险。要是没有被顺利送达,会被通知的。我们再去查查。”

“可是,”班里都不敢相信了,“桶子由奴昂历经漫漫海路来到伦敦,这一点确定无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想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了。”

站长忽然一边笑着一边说:“直到现在,我才想起可能会让你感兴趣的事情来。桶子是三十日晚上送走的,但三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一号,又有一个桶子送了出去。也是寄给伦敦的菲力克斯的,也是德皮耶鲁公司寄的。桶子上面贴有经由奴昂、送往I&C海运公司的标签。当晚就送走了。我可以请奴昂的站长查查,不过可能比较困难。”

班里忍不住大骂起来。但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妥。

“对不起。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居然有两只桶子了!让你这么费神真不知怎么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