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5/6页)
“嘿,蒂姆。”我含混不清地说道,然后又转过身去听歌。
他又轻轻地用肘碰了碰我,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然后,我觉得自己的面颊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凑近我,对我说着什么。
“你今天看上去真漂亮。”他对我耳语。
我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直盯盯地目视着前方。蒂姆·肯尼迪是遗产服务处的考古学家,我们分手至少三年了。这次分手并不愉快,尽管我们没有在一起同居,但也算得上有一段激情燃烧的恋爱。大多数周末,他都从都柏林来到博因城堡,或者我们一起出去,有时去爱尔兰乡村别墅,偶尔也会去伦敦或巴黎——直到某个星期的一天,我终于发现蒂姆和他的秘书另有隐情。奇怪的是,他的秘书竟然能够容忍他不陪自己过周末。
“我和卡伦分手了。”他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嘀咕着。
这次我厌恶地躲开了,表示自己想专心听颂歌。但是蒂姆却硬是把他那瘦削羸弱的身躯挤进我和一对老年男女之间。本来我们的地方就不大,两边还各有一只扶手椅。看来我只有想办法逃脱了。
“真的,我和她真的完了。”他并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话丝毫不感兴趣。“你呢?你的爱情生活有没有什么进展呢?”
我正要说一些挖苦的话,但是我眼睛的余光瞥见了菲尼安。他正站在那一对老年夫妇的旁边。这首颂歌马上就要唱完了,我瞅准机会,对前男友说:“抱歉,蒂姆,我得走了。”
四重唱现在进行到这首短歌的最后一句合唱:“光荣和卓越属于和撒那。”在我们鼓掌的时候,我跟身边这对白发老人说了一声“劳驾”,然后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菲尼安看见了我,微笑着举起杯子。
我听到蒂姆在我身后喊道:“去找你爹去吧!”
他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刀子,插在我的背上。他以前一直骂我是“喜欢老男人的女孩”,我与菲尼安的友谊在他看来更显得可疑,是十足的“忘年交”爱情。换做他人说这句话,我也许不会放在心上。
“怎么了?”菲尼安看见我来到他面前就问我。
“哦,没什么。”我对他撒谎。
“那不是蒂姆·肯尼迪吗?”以前菲尼安曾经见过他一两次。“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他喝多了。”我说。
我回头再看蒂姆,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拥抱了一下菲尼安。自我们相识以来,菲尼安从未说过伤害我的话。有时他也会批评我的观点,甚至会生我的气,但他绝对不会侮辱我或伤害我。
“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走了?”他温柔地对我说。
“等听完了颂歌再走吧。”
“想不想再来一杯葡萄酒?”
征得我同意后,他去取酒。他走后,我开始全神贯注地听他们唱颂歌,想他们的发音技巧和处理方法。我不时地注意到爱迪丝出现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但仅限于视线的边缘。
菲尼安回来的时候,又有两支颂歌唱完了。“那边现在好拥挤,我很高兴我们来得早一点。”
“嗯……”我呷了一口酒。“菲尼安,你请我来,我真高兴。”
颂歌歌手报出他们最后一只歌曲——《考文垂颂歌》。
〖啦啦,啦莱,我的小乖乖,
吧儿,吧儿,啦莱……〗
“你能来,对我来说很重要。”他边说,边搂着我的腰,轻轻地捏了我一下。我们站在那儿,我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聆听着歌手抑扬顿挫地唱着那只百听不厌的圣诞摇篮曲,心静如水。
〖噢,该咋办呢,嬷嬷们?
为保平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