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第2/4页)
我想到了汤姆·布科夫斯基和他的博士后彼得·叶。我想到了要了他们命的那次轮船事故。“事故”真巧。
我的思绪又回到墨菲身上。这个家伙是怎样处理此事的呢?保罗在风险投资上损失了一大笔钱,他想要赢回来。道德,对吧?道德就是去做对的事情。他想保全在树林边上的别墅,他想保全那些豪华汽车。好像不怎么道德,但是,见鬼,有谁在意呢。他的妻子喜欢住漂亮房子。为了还掉欠父母的钱,为了让妻子仍住在他们的“城堡”里,所以他需做的只是关掉那个正巧把癌症带给人们的非法诊所。这是在做好事,不是吗?纤维瘤是个坏东西,每个骑士都会去阻止它,对吧?所以他卷进去了又有何妨呢?他只需要他的老伙计纳特·麦考密克去给那些人找些麻烦,让公共卫生局去查他们。纳特,如果他合作的话,就给他点儿好处。所有人都是赢家。把那些真正的坏人送进监狱,爸爸妈妈会拿回他们的养老金,就算纳特也得到一点零花钱,也许可以换掉他那辆破汽车。嗯,要是事情不顺利的话,假如纳特不合作,那些人会去对付他。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麦考密克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捏造了数据,早在10年前他就该被拖到审判席前受审了。
墨菲在多久之前就有了这些想法?在拿起电话打给我之前他做了多少周密的部署和安排?他什么时候觉得这些想法是理所当然的,什么时候习惯了这些,并成了一头野兽?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无论墨菲有没有被谋杀,我的下场都是确定了的——被绑着双腿,等待一些可怕事情的降临。墨菲可能很清楚地知道我会被“对付”。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要承受这些。我也许第一天就应该出现在这里,把自己当作祭品呈到祭坛上,这样倒是会给自己省下好多事。
储藏间的另一扇门——这扇门正对着通往外面的两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就是那个身上刺青的家伙,穿着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用发胶固定了头发,显得更加趾高气扬了。另一个要老点儿,也穿着黑色上衣——精心剪裁过,式样很保守——但是脖子上松松地系了条领带。他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蒂姆时,给我开门的那个托尼。
在一块“禁止吸烟”的标志牌下面,他拿出一支雪茄点着。邝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你给我们找了很多麻烦,麦考密克医生。”托尼说。
“非常荣幸,胡嘉恒先生,或者叫你托尼。你希望我怎么称呼呢?”
托尼找了把椅子,把它拖过来,面对我坐下。
太好了,我想,我们终于要开始一次面对面的交锋了。或许是一次审问过程,或许是由托尼主导的一次谈话疗法。
“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了什么人?”他问。
“哦,好吧,我对很多人说过很多事情。我曾经告诉高中的一个伙计我能举重200磅,但是没能够,我只举起了190磅。你能举多少,托尼?”
他瞪着我,然后看了邝一眼。不幸的是,那神情绝不是在说“看哪,麦考密克医生多幽默啊”,而是表示“好好扁他”。
邝很乐意遵从这项指令,他走向我,抡圆了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疼痛感在我的下巴和已经受伤的脖子上蔓延开来。我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我向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
“你究竟告诉了谁,麦考密克医生?”托尼异常平静地继续问。
“他的名字是爱德·斯卡布罗,”我嘴里吐着血沫说,“在乐队中他总坐在我旁边。那是很久以前了……”
托尼的打手又打了我一拳。疼痛再次加剧了,又吐了很多血。
“你喜欢这个,是吗,麦考密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