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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到那个地方,真琴就全身发抖。详细说明什么的更是做不到。而且,要将屈辱的经历在陌生人面前反复诉说,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我不去。”
真琴甩掉了妈妈的手。
“我绝对不去警察局!”
大叫着的真琴突然失去了意识。她晕倒了。
那之后真琴一直闭门不出。
连学校也不去,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妈妈多次劝说真琴,说带她去警察局,声音中饱含悲痛,近乎哀求。但真琴对妈妈的话连听都不愿听,她盖着棉被躺在床上,捂住了耳朵。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让人看到肮脏的自己。
某天早上,她因强烈的呕吐感而惊醒,慌忙跳下床钻进厕所,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那一天她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真琴怀孕了。
妈妈陪着她去看妇科又是三天后了。
“现在已经到紧急避孕时间的极限了,即便吃药,可能也没效果了。”医生边说边开了处方药,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我不想生。”
妊娠反应特别强烈,连躺着都感觉天花板在旋转,真琴只能趴在地板上跟妈妈说这句话。
一想到那个男人的肮脏体液会变成婴儿,摇摇晃晃地走路或咿呀说话,真琴就感觉自己快疯了。
可是妈妈却认真地盯着真琴的眼睛说:“不……生下来吧。”
“啊?”
真琴怀疑自己听错了。“生下来?妈妈,您在胡说什么呢?”
“有个生命来到你体内,这是个无法想象的奇迹。现在这一刻,奇迹也伴随着你啊。而且这个孩子连紧急避孕药都躲过了,我觉得这已超越了人类的意志。
“真琴啊,怀孕、平安生下孩子,绝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容易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啊,原本应该有三个哥哥姐姐的,可他们都没能出生。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一天不在想念那些孩子,真想看看他们的脸,想跟他们一起开心地生活。
“这孩子是注定要从你的肚子里出生,才降临于此的。或许是你的哥哥姐姐回来了呢?一直在你的肚子里拼命坚持,想出生呢。”
或许是当年的经历太痛苦,妈妈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对真琴诉说着。
“可是,生下来的话,我每天都会想起那件事和那个人。”
真琴继续哭着抵抗。
“我不会让你想起来的。”妈妈斩钉截铁地说,“妈妈会让你忘记的。我们换个环境。搬家、转学,开始新的生活。我不会让真琴有痛苦的回忆。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真琴。所以求求你,给这个宝宝未来吧。”
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新生命和没能出生的哥哥姐姐——反复思索后,真琴没能下决心亲手终结这条生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孩子出生前的那段时间真琴就像个废人一般。她并不认为会因为是自己生的就爱上这个孩子,她希望孩子早点儿出生。
在肚子变明显之前,真琴搬到了没有熟人的关西,秘密生下了这个孩子。最初,她连孩子的脸都不敢看。要是孩子长得很像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可是,初生的婴儿谁也不像,面孔皱巴巴的。小而柔软,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酸甜气味。明明应该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却拼命朝真琴伸出手。离开真琴就会哭,真琴抱着她就能安心地睡着。就算屋里有很多人,她也能分辨出真琴的声音,将脸朝向真琴。
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感,可是也没有清晰的爱意。
“没事的,真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妈妈表情温和地边逗宝宝边说,“之后的事情,全都交给妈妈。哎呀,真可爱,是吧?”
是妈妈给孩子取了薰这个名字。妈妈悄悄地、有条不紊地为宝宝办了出生证和特殊领养手续等。薰入了父母的户籍,登记信息不是“养子”而是“子”,之后又重新申请了母子手册,里边的家长栏写的是父母的名字。
等真琴回到东京,发现全家已经搬到了邻市,转到附近市立中学的手续也办完了。妈妈还告诉她,真琴在关西期间,秀树因为其他强奸案被起诉,貌似进了少管所。一想到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她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妈妈还找到了一家可以除去手腕上的伤疤的医院,陪她一起去治疗。多亏了妈妈,真琴才顺利开始了作为薰的姐姐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