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4页)

“因此,看起来有一个生活在布罗德欣尼的年轻女人是著名的凶手克雷格和他的情妇伊娃·凯恩的女儿,而且看起来这个年轻女人会为了隐瞒这一事实而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代价,确实,她已经犯下两起命案了。因为当厄普沃德太太的尸体被发现时,桌子上有两个咖啡杯,客人的杯子上还隐约有口红的痕迹。

“现在让我们回头看看接到电话留言的三个女人。卡朋特太太接到消息,但说她那天晚上没有去金链花庄园。伦德尔太太打算去,但在她在椅子上睡着了。亨德森小姐去了金链花庄园,但是屋里没开灯,她叫门也没人应,所以就回去了。

“这是三个女人告诉我们的故事,但与证据相互矛盾。桌上有两个咖啡杯,还有杯上的口红印,而且还有目击证人,那个叫埃德娜的姑娘信誓旦旦地说她看到一个金发女人进到房子里去了。还有现场留下的香水味也是证据——但是三人里只有卡朋特太太一人使用的昂贵的外国香水。”

演讲暂停。伊芙·卡朋特大喊道:

“这是谎言。这是恶毒残酷的谎言。那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附近。盖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对付这些谎言吗?”

盖伊·卡朋特气得脸色发白。

“我警告你,波洛先生,诽谤是犯法的,这些在场的人都是证人。”

“说你的妻子使用某种香水,就是诽谤?而且,我告诉你,还有某种口红?”

“这真是荒谬,”伊芙喊道,“荒谬至极!任何人都可以拿我的香水乱喷。”

没想到波洛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没错,对极了!任何人都可以。这件事做得太过明显而不够巧妙。拙劣粗糙。太拙劣了,在我看来,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它给了我一些灵感。是的,它给了我一些灵感。

“香水,杯子上的口红痕迹。但从杯子上擦掉口红是很容易的,我向你保证,任何一点痕迹都很容易擦掉。而且杯子本身就可以拿走洗干净。为什么不呢?房子里又没有别的人。但是,凶手却没有这样做。我问自己,为什么?答案似乎是为了故意突出女性色彩,强调这是一个女人犯下的谋杀案。我想起打给那三个女人的电话。她们都收到了口信。三个人都不是亲自与厄普沃德太太通话。因此,也许打电话的不是厄普沃德太太。而是一个急于想把女人,任何女人,拖下水的人。我再次问为什么?我只能得出一个答案:杀死厄普沃德太太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他环顾他的听众。他们都安静地坐着。只有两个人有反应。

伊芙·卡朋特叹了口气说:“现在你说的话才有点道理!”

奥利弗太太猛地点头说:“没错。”

“所以我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个男人杀害了厄普沃德太太,一个男人杀害了麦金蒂太太!什么样的男人?谋杀的原因还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谁的?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为什么要保存这张照片?

“嗯,这也许不难解释。假如说是为了情感因素而保存它。一旦除掉麦金蒂太太,照片就不必销毁了。但第二次谋杀案发生之后,就不同了。这一次的谋杀肯定与照片有关。留着这张照片现在是很危险的。所以你们也同意吧,照片当然应该销毁。”

他环顾一圈,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尽管如此,照片还是没有销毁!不,它没有被销毁!我知道,因为我发现了它。就在前几天,就在这所房子里。在你们可以看见的靠墙立着的写字台的抽屉里。在我这儿。”

他拿出那张褪色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拿着玫瑰傻笑的女孩子。

“是的,”波洛说,“这是伊娃·凯恩。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四个字。要我告诉你们是什么字吗?‘我的母亲’……”

他严肃而责备地看着莫林·萨摩海斯。她把头发从脸上拨开,大惑不解地盯着他。

“我不明白。我从来没有——”

“是的,萨摩海斯太太,你不明白。第二次谋杀后还保留着这张照片,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无辜的怀旧。你没有愧疚感,所以你会留着照片。有一天你在卡朋特家自己告诉我们,你是被人领养的孩子。我怀疑你可能都不知道你亲生母亲的名字。但有别的人知道。此人以家族为荣,为此他执着于自己的祖屋、他的祖先和他的血统。这个男人宁死也不愿让世人还有他的孩子们知道莫林·萨摩海斯是凶手克雷格和伊娃·凯恩的女儿。这个男人,我曾经说过,情愿为此事去死。但是,死是没有用的,不是吗?因此,我们不如这样说吧,我们这里有个人准备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