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奥革阿斯的牛棚[1](第6/8页)
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据可靠消息说费里埃夫人不在苏格兰,也根本没去苏格兰。
传言,丑闻,费里埃夫人的真实面貌,四处传开了……
人们又在议论纷纷。
“我跟你说,安迪看到她了,就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她喝醉了,要么就是吸了毒,跟一个恶心的阿根廷舞男——雷蒙在一块儿。就是这样!”
更多的议论。
费里埃夫人跟一个阿根廷舞男跑了;有人在巴黎看见了她,她还吸了毒;她已经吸毒很多年了,她还酗酒无度。
英国的正派思潮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传言,可慢慢地,对费里埃夫人的立场转变了。看来这里面确实有文章!这样的女人不应当是首相夫人!
“一个无耻放荡的女人,她就是那么一个女人,不知羞耻的荡妇!”
接着传出了一些影像。
费里埃夫人被人拍到在巴黎——仰面躺倒在一家夜总会里,亲热地搂着一个棕色皮肤、一脸坏相的黑发小伙子的肩膀。
还有一些快照——在海滩上的半裸照片,脑袋枕在一个懒洋洋的小白脸的肩上。下面写着:
费里埃夫人乐陶陶……
两天后,一项控告《透视新闻》周刊诽谤的诉讼开始了。
10
这桩案子的原告方委托英国王室的法律顾问莫蒂默·英格伍德爵士提起控诉。莫蒂默爵士态度威严,义愤填膺,指出费里埃夫人是一桩无耻阴谋的受害者,这项阴谋堪比大众熟悉的大仲马笔下的《王后的项链》里那起著名的案件,书中的阴谋是要贬低民众心目中玛丽·安特瓦奈特王后[3]的形象,眼下这桩阴谋也旨在贬损一位高贵而品德高尚的夫人的声誉,她在这个国家的地位是恺撒的妻子。莫蒂默爵士以极其轻蔑的口吻谈到法西斯分子和共产主义分子们如何运用众所周知的阴险手段暗中破坏民主,接着他传唤证人出庭做证。
第一位证人是诺桑伯里亚郡主教。
韩德森博士,诺桑伯里亚郡主教,英国教会里的一位知名人士,极尽圣职且人品正直。他性格开朗,为人宽厚,是个了不起的传道士。所有了解他的人都深深地尊敬和爱戴他。
他走上证人席,发誓在所提到的那段日子里,爱德华·费里埃夫人跟他和他的妻子一直待在他的宅邸。费里埃夫人因为忙于慈善事业而操劳过度,医生建议她彻底休养一段时期。她的到访一直保密,以避免引起媒体不必要的猜疑。
一位声名显赫的医生在主教之后宣誓证明他曾经叮嘱费里埃夫人要彻底休养,避开一切烦扰。
一位当地医生也出庭证明他曾在主教宅邸参与照料过费里埃夫人。
下一位证人叫塞尔玛·安德森。
她走上证人席时在整个法庭引起了一阵轰动。大家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与爱德华·费里埃夫人长得是何等的相像。
“你的名字是塞尔玛·安德森吗?”
“是的。”
“你是一名丹麦公民吗?”
“是的,我家在哥本哈根。”
“你原先在那里的一家咖啡馆工作吗?”
“是的,先生。”
“请你自己向法庭陈述一下三月十八日发生的事。”
“有一位先生来到柜台前,是一位英国先生,他告诉我说他为一家英国报社《透视新闻》工作!”
“你肯定他提到的报纸的名字是《透视新闻》吗?”
“是的,我敢肯定。因为,您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一份医学报纸呢,但是看来不是。接着他告诉我说,有一位英国女电影演员要找一名替身,而我正合适。我不怎么看电影,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明星,可他告诉我说,嗯,那位明星非常有名,她近来身体不大好,希望找个人代替她在公众场合露露脸,为此她愿意付很多钱。”
“那位先生答应给你多少钱?”
“五百英镑,付我现金。开始我不相信,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骗局,可他当场就付给了我一半的钱,所以我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
故事继续发展,她被带到巴黎,买了许多漂亮衣服,还配了一个“护卫”。 “一位非常体贴的阿根廷绅士。很有教养,很有礼貌。”
很明显,这个女人过得相当开心。她还飞到伦敦,由她那位棕色皮肤的骑士带到一些夜总会去玩。她在巴黎跟他一起拍了些照片。她承认,她去过的有些地方不太好……实际上,不是正经地方!而且拍的一些照片,嗯,也不太正经。不过,他们告诉她说,这些玩意儿是“广告宣传”所需要的——而且雷蒙先生一直非常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