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语出惊人(第2/4页)

“写给你的信?”

“那是我们最早知道的一件事,但不是本案的开始。我得说,最重要的第一点,是雷诺先生来到梅林维尔之后性格的变化,而且有好几个人可以作证。我们还要考虑到他跟多布罗尔夫人的友情,还有付给她的那一大笔钱。从这里我们可以直接跳到五月二十三日那天。”

波洛顿了顿,清清嗓子,示意我写下来:

五月二十三日:雷诺先生的儿子说要娶玛尔特·多布罗尔,两人吵架,儿子前往巴黎。

五月二十四日:雷诺先生修改了遗嘱,把全部财产交给妻子。

六月七日:和流浪汉在花园吵架,被玛尔特·多布罗尔看到。

写信给赫尔克里·波洛,恳求帮助。

发电报给杰克·雷诺先生,命令他坐安茱拉号去布宜诺斯艾利斯。

让汽车司机马斯特斯去度假。

那天晚上有女客来访,他送她出门,说:“好,好,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现在就走吧!”

波洛停下了。

“黑斯廷斯,把这些事实一个一个地仔细思考一下,跟整个案情做一下比较,看看能否得出一些新的观点。”

我认真而努力地按他说的去做。过了一会儿,我犹犹豫豫地说:“关于开头几点,问题在于我们采用哪种理论:是勒索还是他迷恋多布罗尔夫人。”

“勒索,这一点毫无疑问。你听到斯托纳说过他的个性和生活习惯了。”

“雷诺夫人并未证实他的说法。”我争辩道。

“我们已经看出雷诺夫人的证词并不那么可靠。在那个问题上,我们必须相信斯托纳。”

“可是,如果雷诺跟一个叫贝拉的女人有瓜葛的话,那么他跟多布罗尔夫人有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是有可能,我承认,黑斯廷斯。可他真是这样吗?”

“那封信,波洛。你忘了那封信了。”

“不,我没忘。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那封信是写给雷诺先生的?”

“呃,那是在他口袋里发现的,而且——而且——”

“就这些!”波洛打断了我,“信上没写是写给谁的。我们假设它属于死者,是因为它在死者的大衣口袋里。唉,我的朋友,我始终觉得那件大衣有问题。我量了一下,也说过他穿这件大衣太长了。这话值得你去思考。”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罢了。”我坦白道。

“啊,什么话啊!之后你也看到我量杰克·雷诺先生的大衣了。哎呀,杰克·雷诺先生穿的大衣真短。把这两件事,再加上第三件——杰克·雷诺先生匆忙赶去巴黎——放在一起,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明白了,”我慢慢地说着,波洛的话让我醒悟过来,“那封信是写给杰克·雷诺的,而不是他父亲。他在匆忙和愤怒中穿错了大衣。”

波洛点点头。

“完全正确!稍后我们再说这一点。我们相信那封信跟老雷诺先生没有关系,现在,看看下一件事。”

“五月二十三日,”我读着,“‘雷诺先生的儿子说要娶玛尔特·多布罗尔,两人吵架,儿子前往巴黎。’从这句话中我没看出什么来,第二天修改遗嘱好像也很顺理成章,这是吵架的后果。”

“我同意,我的朋友,至少是个起因。可是,雷诺先生变更遗嘱这个行动,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我惊讶地圆睁双眼。

“被他儿子气的。”

“可他还是往巴黎写了几封充满慈爱的信?”

“这是杰克·雷诺说的,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好吧,我们先跳过这一点。”

“下面是发生命案的那一天。你把早上发生的事情按照一定顺利排好了,理由是什么呢?”

“我查清了写给我的那封信和电报是同一时间发出的。没过多久,马斯特斯得到通知可以去度假。在我看来,和流浪汉吵架发生在这些事情之前。”

“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肯定,除非你又问过多布罗尔小姐了。”

“不需要。我很肯定。而且,如果你看不出来这一点,那你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黑斯廷斯。”

我看了他好一阵子。

“当然!我是个白痴!如果那个流浪汉是乔治·科诺,雷诺先生肯定是跟他发生激烈的争执之后才感觉到危险的。他支开了汽车司机马斯特斯,因为怀疑他被科诺收买了。他给儿子发了电报,给你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