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5页)

爱德华兹谨慎地沿着阳台踱步走来,在马克身边停下。

“打扰了,先生。杰弗逊先生希望你过去一趟。”

“我这就来。”马克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朝大家点了点头,说了声“回见”,便离开了。

亨利爵士倾身靠近马普尔小姐,说:

“在你看来,这起犯罪的主要受益人是谁?”

马普尔小姐看着站在那里和老朋友说话的艾黛莱德·杰弗逊,若有所思地说:

“你知道,我认为她是一位非常称职的母亲。”

“哦,确实如此。”班特里夫人说,“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彼得身上。”

“她是那种人人都喜欢的女人,”马普尔小姐说,“那种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结婚的。我不是说专门迎合男人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亨利爵士说。

“你们两人的意思是,”班特里夫人说,“她善于聆听。”

亨利爵士笑了。他说:“那马克·加斯克尔呢?”

“啊,”马普尔小姐说,“他是个精明的家伙。”

“村子里有像他这样的人吗?”

“那个承建商,卡吉尔先生。他哄骗很多人为自家房子做了一些他们从不想做的工程,并且向他们收取高额费用!然而他总能为账单做出合理的解释。一个狡猾的家伙。他娶了钱。我看加斯克尔先生也一样。”

“看来你不喜欢他。”

“不,我喜欢。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他,但他瞒不过我。他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这我知道,但他的话太多,这或许不太明智。”

“就是这个词:不明智。”亨利爵士说,“马克如果不留神,会给自己找麻烦。”

一个身穿白色法兰绒外衣的高个子年轻黑人走上通向阳台的台阶,他停下来看着艾黛莱德·杰弗逊和雨果·麦克莱恩。

“而那位X先生,”亨利爵士亲切地说,“我们可以称他为有关当事人。他是个职业网球运动员和舞者——雷蒙德·斯塔尔,鲁比·基恩的搭档。”

马普尔小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

“他很英俊,是不是?”

“我猜是吧。”

“别那么滑稽,亨利爵士。”班特里夫人说,“没什么可猜的,他就是很英俊。”

马普尔小姐低声说:

“我记得杰弗逊夫人说过她在上网球课。”

“简,你这么说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马普尔小姐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直率的问题,就看见小彼得·卡莫迪穿过阳台走上前来。他跟亨利爵士打招呼说:

“我说,你也是个侦探吗?我看到你和那位警司在谈话——胖的那个是警司,对不对?”

“非常正确,我的孩子。”

“有人告诉我说你是从伦敦来的大侦探。苏格兰场的长官之类的。”

“在书里,警察厅厅长通常都是个没用的蠢货,对吗?”

“哦,不,现在不同了。嘲笑警察之类的事已经过时了。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恐怕还不知道。”

“你很喜欢这种事吗,彼得?”班特里夫人问。

“哦,是的。跟平常的生活不同了,对吗?我一直在到处搜索,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过我运气不怎么样。可是,我得到一个纪念品,你们想看看吗?奇怪,妈妈让我把它扔掉。我真是觉得父母有时候太过严厉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火柴盒。把它推开,向大家展示里面的宝贝。

“看,是一块指甲。她的指甲!我打算将它命名为‘被谋杀的女人的指甲’并把它带回学校。真是很好的纪念品,你们觉得呢?”

“你从哪里弄来的?”马普尔小姐问。

“呃,这还真是凭了运气。因为当时我不可能知道她会被人谋杀。昨天晚饭前,鲁比的指甲钩住了乔西的披肩,把它扯坏了。妈妈帮鲁比把指甲剪掉,然后交给我,说要扔进废纸篓,我原本是要那么做的,可不知怎么的却把它放进了衣袋里。今天早上我想起这件事,便察看它是否还在,结果发现还在口袋里,于是现在成了纪念品。”

“真恶心。”班特里夫人说。

彼得有礼貌地说:“哦,你这样认为吗?”

“你还有其他纪念品吗?”亨利爵士问。

“哦,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