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4页)
“是的,是的……我想……我也不大肯定……我想他是这样做的。”
这样的想法本能地掠过老爹的脑海:他们没有向你提供这方面的材料,是吗?
罗丝·谢尔登此前一直平静而精明地回答了问题,但这个问题使她不安了。她不知道合适的答案,可她本该知道的。
彭尼法瑟教士拿着他的包去机场,又从机场离开了。如果他回到了伯特伦,包肯定也回来了。马普尔小姐描述教士在凌晨离开他的房间、走下楼梯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它。
它可能被留在了卧室里,却没有同其他箱子一起放在行李间内。为什么没有呢?因为教士应该已经去了瑞士?
他和蔼地向罗丝表示感谢,便又下楼了。
彭尼法瑟教士!谜一样的彭尼法瑟教士。讲了好多次要去瑞士,把事情搞砸了,又没去成,偷偷地、没有被一个人发现地返回旅馆,凌晨时分又离开了旅馆。去哪儿?去干什么?
“心不在焉”能解释这一切吗?
如果不能,那么彭尼法瑟教士在搞什么鬼?更重要的是,他在哪儿?
老爹从楼梯上怀疑地看着休息大厅里的人,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已经到了那个阶段!老年人、中年人(没有太年轻的)都是有教养的守旧派,几乎都非常富有,都非常值得尊敬。军人、律师、教士;一对美国夫妇坐在门边,一家法国人坐在壁炉旁。没有人太引人注目,没有人不合时宜;他们中大部分都在享受传统的英式下午茶。一个提供旧式下午茶的地方真的可能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吗?
一个法国男人向他的妻子发表评论,他的发言与这种环境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下午茶。”他说道,“这很有英国特色,不是吗?”[1]他满脸赞许地环顾四周。“下午茶,”老爹一边想一边穿过旅馆大门走向大街,“那家伙还不知道‘下午茶’已经不流行了!”旅馆外,各种各样巨大的美式衣箱和手提箱正被装进一辆出租车中。看起来埃尔默·卡伯特夫妇正赶着去巴黎的旺多姆旅馆。
在他旁边的人行道上,埃尔默·卡伯特太太正在向她丈夫述说着自己的观点:
“彭德尔伯里两口子对这地方的评价很对,埃尔默。它就是以前的英格兰。如此精美的爱德华时代旅馆。我几乎都能感觉到爱德华七世会在任何时刻走进来,然后坐在那儿喝下午茶。我想明年还来这儿,我真的想。”
“如果我们有一百万美元左右的闲钱的话。”她丈夫冷淡地说。
“得了,埃尔默,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行李装好后,高大的门卫帮助他们坐进车。卡伯特先生点头致意时,他喃喃地说了声“谢谢您,先生”。出租车开走了。门卫把注意力转移到老爹身上来。
“需要出租车吗,先生?”
老爹抬头看着他。
六英尺多高,长相不错,有点颓废,退役军人,很多勋章——很可能是真的。看起来有点狡诈?酒喝太多了。
他大声问道:“退役军人?”
“是的,先生。爱尔兰陆军。”
“军功章,我看到了。在哪儿得到的?”
“缅甸。”
“你叫什么?”
“迈克尔·戈尔曼。是个中士。”
“这儿的工作不错?”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
“你不想去希尔顿?”
“不想。我喜欢这儿的工作。来这儿的都是有教养的人,而且很多是赌马的绅士,他们一般去爱斯科赛马场和纽伯里。我经常从他们那儿得到不菲的小费。”
“啊,这么说你是个爱尔兰人,喜欢赌博,对吗?”
“呵!现如今,不赌博的人,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平静而乏味,”总警督戴维说,“像我的生活一样。”
“真的吗,先生?”
“你能猜出我是干什么的吗?”老爹问道。
爱尔兰人咧嘴笑了。
“不是冒犯您,先生,要我猜的话,我想您是个警察。”
“一下就猜对了,”总警督戴维说,“你记得彭尼法瑟教士吗?”“彭尼法瑟教士,嗯,我好像记不住名字……”
“一个上了年纪的教士。”
迈克尔·戈尔曼大笑起来。
“啊,现在那里面的教士就像豆荚里的豌豆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