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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你承认你在索尔森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一盒安全套,我就告诉你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见他发出一声疲惫而无奈的长叹。“是有一盒安全套,行了吧?那东西甚至还没开封。现在告诉我,这盒安全套有什么意义?”
“它现在在哪儿?”
“在一个上了封条的硬纸盒里,和他的其他物品放在一起,明天早晨会和他的尸体一同运往弗吉尼亚。”
“这个上了封条的硬纸盒在哪儿?”
“就在我这里。”
“我要你打开它,鲍勃。看看那盒安全套,看上面有没有价格标签,或者其他任何能证明他是从哪儿买的标记。”
我听着话筒里传来硬纸盒被撕开的声音,我脑海里同时浮现出那天索尔森沿着走廊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场景。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巴克斯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对我说,“它们被放在一个药店的袋子里。”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接着我听到了打开袋子的声音。
“好了,我找到了,”巴克斯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斯考茨代尔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一盒十二只装的安全套,型号99-5。你还想知道牌子吗,杰克?”
我忽略掉他话里的嘲讽,但他的话提醒了我,一会儿再问他这个问题。
“有收据吗?”
“我正准备读给你听。”
“收据上有购买日期和时间吗?电脑打印的收据一般都有。”
那边一阵沉默,时间之久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星期天凌晨,零点五十四分。”
我闭上眼睛。当索尔森在购买一盒他甚至都没机会用上的安全套时,有人正在他的房间里使用他的电话。
“好了,杰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巴克斯问道。
“意思是,一切都是一个弥天大谎。”我睁开眼睛,将听筒从耳边拿下来。我盯着它,仿佛它是粘在我手上的异物,然后缓缓地把听筒放回机座。
布莱索仍然待在办公室里,第一声铃响之后便接起了电话。
“丹,又是我,杰克。”
“杰克·麦克?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你说的欠我的那顿饭吗?饭就免了,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没问题。”
我说出需要他做的事情,他毫不迟疑地应下来,尽管我告诉他这件事必须立刻办好。他说他不能保证有什么结果,但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尽快告诉我。
我想着索尔森不在房间的那段时间里从他房里打出去的第一个电话,那是打给匡提科总机的。当我在飞机上拨出这个号码时,我没觉得多奇怪。但现在,这个电话就显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有人要在午夜打电话给总机?我现在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打电话的人不能拨出直拨号,以免因这个号码暴露身份。相反,通过自己的电脑连到总机号,总机接线员识别出这是一个传真信号,于是随机转到一条通用传真线路。
我回忆起星期天早晨收到诗人传真的那次会议,索尔森向大家通报了匡提科方面的调査细节。那份传真正是发往总机,又被总机转给了一台传真机。
我请匡提科的接线员转接布拉德利·黑兹尔顿,她立刻帮我转到了行为科学部的办公室。电话铃响了三声,我正以为时间太晚,布拉德已经回家时,他终于接通了电话。
“布拉德,我是杰克·麦克沃伊,我在洛杉矶。”
“嘿,杰克,你怎么样了?你昨天可真够惊险的。”
“我还好。我为索尔森探员的事情感到很难过。我知道你们部门的关系都很好……”
“是的,虽然他基本上就是个浑蛋,但谁也不该遭遇那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今天,我们这边几乎看不见一个笑脸。”
“我能想象得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
“有,只是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正在按时间顺序把所有事都串起来,这样我就能把这案子前后的线性发展梳理一遍。要是以后有机会了,我会把这些写出来。”
我真不想对这个男人撒谎,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对我非常友善的人,但是我承担不起告诉他真相的后果,因为他很有可能不愿帮我。
“总之,我好像找不到之前我记录的关于那份传真的笔记了,就是诗人在星期天发到匡提科的那份。我记得戈登说他是从你还是从布拉斯那儿了解到详情的,我想知道那份传真发过去的确切时间,如果你那儿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