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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仍然强硬地直视着他。“你无权告诉我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
“我明白这一点,但我请求你看在你哥哥的分上,体谅我们的工作,在写报道时更谨慎一点。我是相信你的,杰克,绝对相信你。”
我沉思了很久,才再次点了点头。“鲍勃,我曾经跟你做了笔交易,结果吃了大亏。如果你要求我保证这些细节不被发表出来,那我们就得重新订份协议。从今天起,所有大小媒体的记者都会冒出来要求采访你们,但我希望你能把所有这些要求采访的电话丢给匡提科的公共事务处,我要你的独家采访权——你说的话、发表的看法只有我能引用。还有,诗人发来传真这件事也得由我独家报道。你答应我这些条件,我就不会在文章里提及诗人的心理侧写或者催眠等细节。”
“那就说定了。”巴克斯说。
他答应得太痛快了,我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他可能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也知道我会提议再订一份协议,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但是注意一件事情,杰克,”巴克斯说道,“咱们得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别把传真的全文发出来,留一句不发。要是碰上有人跑来自首说他就是诗人,我们就可以用这句没有公开的话把那些假货排除出去。”
“没问题。”我说。
“我会一直待在这儿,我会告诉前台如果是你的电话就直接接进来,其他所有采访电话都拒接。”
“会有很多这种采访电话。”
“事实上,我本就打算让公共事务处来应付这些电话。”
“如果公共事务处发的通稿提到这个案子是怎么被发现的,告诉他们别提我的名字,只说因为《落基山新闻》的问询而拔出萝卜带出泥。”
巴克斯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一件事,”说完,我故意顿了顿,“我还是不大放心走漏消息这事。要是我发现《洛杉矶时报》或其他任何媒体今天也拿到了诗人的传真,那么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部材信息都写在下一篇报道里,包括心理侧写,包括其他所有细节,如何?”
“我能理解。”
“你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索尔森恼怒地吼道,“你别以为你可以来这儿指手画脚!”
“去你妈的!索尔森,”我也吼道,“从在匡提科的时候,我就一直等着要把这话甩你脸上了。去你妈的,听清了吗?要是打赌的话,我会说你就是那个泄密的人,所以少跟我提趁火打劫这套,趁火打劫谁比得过你——”
“你他妈的!”索尔森猛地站起来咆哮道,向我逼过来。
巴克斯迅速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按住索尔森的肩膀,轻轻把他推回座位上。蕾切尔冷眼旁观着,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冷静点,戈登,”巴克斯安慰道,“放轻松。一切到此为止。无论是谁,都别再因为任何事情相互指责了,大家都冷静点。今天咱们每个人的火气都有点大,都很烦躁,但这并不是我们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理由。杰克,你刚才的指控很危险,如果你说这话是基于什么证据,就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果没有,你最好还是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
我一言不发,只是有一种直觉,认为那些消息就是索尔森为了打击我而泄露出去的,因为他就是个对所有记者都看不惯的偏执狂,而我跟蕾切尔的关系更是让他对我恨之入骨,但这些事不可能摆在明面上讨论。最终,我只好坐回自己的座位,用眼神和索尔森厮杀。
“这出戏真是精彩,伙计们,但我今天还想做点正事呢。”蕾切尔说道。
“我也得走了,”我说,“你们打算在传真里截下哪句话?”
“谜语那句,”巴克斯答道,“不要提及最好的兄弟。”
我低吟片刻,那句话可是那份传真里最出彩的几句话之一,但我最后还是应允道:“好的。没问题。”
我站起身,蕾切尔也站了起来。“我开车送你回酒店。”
“这类事很糟糕吗?该你发表的报道被人截了?”回酒店的路上,她问我。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对于你们来说,这就相当于抓到了罪犯又让他跑了。我真希望巴克斯能因为这事好好收拾索尔森一顿,那个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