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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么,”巴克斯问道,“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会议室和电话扬声器里都没有回应。
“既然这样,各位,”他一边说一边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嘴巴凑近电话,“尽你们的最大努力,现在正是需要努力的时候。”
我和蕾切尔跟着巴克斯和汤普森来到凯悦酒店,马图扎克在这里给我们订了房间。我不得不自己办理入住,自己交房钱,而巴克斯他们的费用自有政府掏腰包,他只用办完入住手续就能拿到五把钥匙。尽管如此,我还是拿到了酒店按例给联邦调查局的折扣,肯定是因为那件印着联邦调查局徽章的衬衫。
蕾切尔和汤普森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处等我们,我们决定晚餐前先在这儿喝一杯。当巴克斯把其中一把钥匙给蕾切尔时,我听到他说她的房号是三二一,我暗自记了下来。我就住在三一七,和她隔着三个房间。我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这个晚上怎么跨越这个距离。
我们四人闲聊了大约半小时,巴克斯起身说他要在去机场接索尔森和卡特之前,回房再看看今天各地的报告。我们请他共进晚餐,他谢绝后便朝着电梯走去。几分钟后,汤普森也走了,说想回去读读奥瑟莱克的尸检报告,往深处再挖挖。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杰克,”汤普森走远后,蕾切尔说道,“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呢?”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先好好泡个热水澡。”
我们约定一个小时后再碰头,一起吃晚餐。我们坐电梯上到房间所在的楼层,一路上都有种微妙的紧张感。
回到房间后,为了把蕾切尔的身影驱逐出脑海,我打开电脑,通过电话线接上网络,查看从丹佛发来的邮件。电子邮箱里只有一封丹佛来信,是格雷格·格伦问我在哪里。我回了封邮件,但怀疑他大概周一上班后才会看到。之后,我又给劳丽·普莱恩发了封短信,请求她帮忙査询有关催眠师霍勒斯的全部报道,这可能需要检索佛罗里达最近七年的报纸。我告诉她,如有任何收获,就把结果发到我的电子邮箱里,但是不用着急,我不急用。
做完这一切后,我冲了个澡。为了一会儿与蕾切尔共进晚餐,我还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待一切准备妥当,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想着要不要下楼转转,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但我马上又想到,如果一切如我所愿,我上了她的床,口袋里已经预备好安全套,真不敢想我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形象,于是果断把找药房的念头掐断了。我决定一切顺水推舟。
“你刚才看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报道了吗?”
“没有。”我站在她房门外的走廊上回答道。她走回床边坐下,穿上鞋子。沐浴后的她看上去很清爽,穿着米色衬衣,配黑色牛仔裤。电视还开着,正报道科罗拉多那起诊所枪击案。我觉得她刚才的问话不是指这个。“新闻说什么了?”
“我们上电视了,你、我和鲍勃从那家殡仪馆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走漏的消息,他们弄到了鲍勃的名字,还在电视里播出来了。”
“提到他是行为科学部的了吗?”
“没有,只说是联邦调查局。但提不提都一样。有线新闻网准是从地方频道弄来了素材。我们要找的那个凶手,不管他在哪儿,只要看到了这则新闻,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怎么会?联邦调查局来看看这类地方案件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反正你们总在到处干涉各地的案子。”
“问题在于电视报道顺应了诗人的需求。在几乎所有连环杀人案中,我们都能看到类似的情况。这类连环杀手所追求的快感之一,就是看到他们的杰作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在某种程度上,看到这些报道会唤起他们的回忆,令他们重温作案时的快感。这些报道会令他们痴迷不已,而其中一部分痴迷会沿着媒体蔓延到追捕他们的警探上。我对这个凶手有种感觉,这个家伙,这个诗人,对我们非常了解,远超过我们对他的了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很可能读了很多描写连环杀手的书。连那些只为卖钱的垃圾货他都读过,甚至还会涉猎一些专门研究连环杀手的大部头著作。他可能知道很多名字,有杀手的,也有联邦探员的。鲍勃父亲的名字会在其中一些故事中出现,鲍勃自己的名字也会在某些故事中出现,我的也是一样。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照片,我们说过的话,都可能被公开过。如果他看了有线新闻网的报道,看到了我们,又认出了我们,他就会知道我们正跟在他后面。这会儿我们可能就要跟丢他,很可能他就会蛰伏下去,从此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