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第8/17页)

女孩倒是一脸无畏:“都过去两个月了,我还会有危险吗?再说……”她向前迈了一步,跨过了地上的那条线,“现在我和两位处于同一个希尔伯特空间里了,那么本宫的安全就仰仗两位多费心了。”

我和焦少翰对视一眼,配合默契地做甩袖状,高声回道:“喳!”

女孩被逗得大笑起来,对我说:“现在你还要不要问我你准备好的问题呢?”

我自认为还是比较直爽之人,可此时不知为什么扭捏起来:“我只是想,想知道,知道你的名字。”我惊讶自己居然结巴起来。

“我叫傅黎娟。你就叫我小娟吧!”女孩爽快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望着她的笑颜我不觉有些走了神,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在心中涌起,我试图激发自己神奇的力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和我的未来。

然而,我却将可怕的记忆从脑海的角落里赶了出来,浅滩上我所看见的那只脚掌忽然出现在我的脑中,我狂蹦不已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但我仍无法说服自己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因为这实在是个太过荒唐,恐怖到缺乏真实感的故事了。

就在傅黎娟和焦少翰用看异类的眼光注视我时,我暗自下定决心,要将这次事件彻查到底。不但因为浅滩上发生的事情本身蹊跷离奇,还因我与此次事件的联系绝非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

4

这个季节的男生寝室,室内空气质量差到实在令人无法忍受,就仿佛划分领地时的雄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地盘在哪里。华谨文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脚臭,令我的每个夜晚痛不欲生。为了不让寝室内的脚臭具备核武器的威力,我一般都会舍己为人地穿着袜子睡觉。久而久之,被他们起了个绰号叫“袜子”。

我们寝室里的四个人都是本市人,吃了整整一周食堂素斋的我们,到了周末就好像在好莱坞混不下去的港台明星一样迫切想回家。

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吕司轩了,他提前一天把行囊准备好了,一放学,他撒开腿就往回家的车站赶,好像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去做一样。

我也很期待每周的回家机会,老师们的想法当然也一样。星期五下午早早地放了学,我提着换洗的衣服走向校车。

远远看见傅黎娟坐在校车靠窗的座位上,我理了理头发,走到她旁边的座位,故作巧遇状:“Hey!这么巧啊!你也坐这辆车吗?”

不知道傅黎娟是天生爱笑,还是觉得我好笑,每次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笑盈盈的。

“‘袜子’,看见少少没?”她微笑着抬起头。

这个问题令我很不爽,一来,她居然知道了我的绰号,这一定是焦少翰这小子爆的料。二来,她居然还问我这家伙的去向。身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优秀男生,当然要会撒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谎。

我不动声色地回答:“我好像看到少翰坐前面那辆车走了。”

“可他和我约好一起走的啊!这小子。”傅黎娟喃喃自语道。

我心头一阵暗爽。

由于我占着过道,后来上车的一个大胖子开始催促。

傅黎娟把旁边座位上的包捧起,拍拍坐垫说:“你就坐这吧!”

整车人里面我也就认识她,要是耍酷拒绝,很可能会坐到那个大胖子的旁边,两个人的座位就变成了二点五个人在坐了。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开始天南地北地闲扯起来。

“‘袜子’,说说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希尔伯特空间’来跟我搭讪的?”

居然被她看穿了,我只好搪塞几句:“正好书上看到,就想拿来和你探讨探讨而已。”

“少少和你说过我是业余的物理爱好者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我也挺喜欢物理的。”我真佩服自己的脸皮够厚,怎么无耻都不会感觉脸烫,我顺着话题说了下去,“爱因斯坦的《资本论》我浅读过。”

“呵呵,你真的看过《资本论》吗?”傅黎娟掩嘴轻笑起来。

“那当然,他提出四维空间的嘛!三维空间加上一维时间。”我开始胡编乱凑起来。高考过后,关于物理的知识只剩下了知道从塔上丢两球下来的人名字叫伽利略,他证明了我和旁边的胖子从同一层楼往下跳,落地的时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