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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女人(第4/9页)

“如果换成你,也许并不比我强多少。”我委屈地说。

“不是‘也许’。我已经干得比你强了。尊敬的菲利普·格林就和你住在同一个饭店里。我们能肯定,想要调查得更有成果,他就是起点。”

一张名片放在托盘上被送了进来。随后进来一个人,就是刚刚在街上和我打架的那个歹徒。他看见我,显得很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福尔摩斯先生?”他问道,“我接到你的通知,就来了。可是他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的老朋友兼同行华生医生。他在协助我们破案。”

这个陌生人赶紧伸出一只晒得很黑的大手,诚恳地道歉。

“但愿我没有伤到你。你刚才说我伤害了她,我就火了。说实话,这几天我是不应负责任的。我的神经如同电线一样。可是我仍然无法理解这种处境,福尔摩斯先生,我首先想要知道的就是你们是如何打听到我的?”

“我和弗朗西斯女士的家庭女教师杜布妮小姐进行了联系。”

“就是戴一顶头巾式女帽的老苏姗·杜布妮吗?我记得她。”

“她也记得你。就是在前几天——当时你觉得最好是到南美去。”

“啊,我的事你全知道。我想我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我可以发誓,福尔摩斯先生,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可以像我对弗朗西斯女士那样真心。我是个野小子,我承认,但我并不坏。她的心如同白雪一样洁白。她绝对不能忍受丝毫的粗鲁。因此,当她听说我做过的事,她就不理我了。可是她爱我——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她是那样爱我,就是因为我,她才一直保持独身。几年之后,我在巴伯顿发了财。这时,我想我也许可以找到她,感动她。因为我听说她仍然没有结婚。我在洛桑找到她,并且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我想她衰弱了,但是她的意志始终很坚定,当我第二次去找她的时候,她就离开洛桑了。我又追随她来到巴登,后来,我听说她的女仆住在这里。我是一个粗野的人,刚脱离粗野的生活不久,所以当华生医生质问我的时候,我立即就火了。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告诉我,弗朗西斯女士现在到底怎么样?”

“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福尔摩斯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你在伦敦的住址呢,格林先生?”

“到兰姆饭店就能找到我。”

“我劝你回到那里去,不要去任何地方,这样如果有事我们可以找到你,好吗?我不想让你空想,但你要相信,只要能够保证弗朗西斯女士的安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去做。至于其他的话,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这是我的名片。华生,你整理一下行装,我去拍电报给赫德森太太,请她明天七点半钟为我们准备一顿美餐。”

当我们回到贝克街的住所时,一封电报已经在等着我们了。福尔摩斯看了电报非常高兴。他把电报扔给我。上面写着“有缺口或被撕裂过”,拍电报的地点是巴登。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全部,”福尔摩斯回答,“你还记得吧,我曾经问过你一个看起来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那位传教士左耳的样子。你没有回复我。”

“我那时已离开巴登,没办法询问。”

“对。就因为这样,我将一封内容相同的信寄给了英国饭店的经理。这是他的回信。”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十分狡猾、十分危险的人,亲爱的华生。牧师施莱辛格博士是南美的传教士。他的真名是亨利·彼特斯,在澳大利亚这个年轻的国家里,有很多道貌岸然的人物,而他就是其中最无耻的一个流氓。他最拿手的本领就是利用孤身妇女对宗教的感情来诱骗她们。那个他所谓的妻子其实是个英国人,叫弗蕾塞,是他的得力助手。我从他的行为特点以及他的身体特征中看破了他的身份——1889年在阿德莱德的一家沙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格斗,他在这场格斗中伤得很厉害,这证明了我的怀疑。这位可怜的女士竟然落到这一对恶贯满盈的恶魔夫妻手中。华生,她完全可能已经死了,即使没死,也被他们软禁起来了,所以没办法给杜布妮小姐和别的朋友写信,她根本就没去伦敦,这一点是可能的,或者已经离开了伦敦。但是第一种可能未必成立,因为欧洲大陆有一套比较完整的登记制度,外国人很难对大陆警察耍花招。第二种情况也不可能,因为这帮流氓不可能找到一个可以轻易地将一个活人扣押起来的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现在就在伦敦,只是目前我无法断定她在什么地方,因此只好采取当前的步骤,吃我们的饭,然后养足精神,耐心等待。晚上,我会顺便到苏格兰场去找我们的老朋友雷斯垂德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