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凶手(第6/6页)

被找到的背心、折刀、钱夹和子弹都是他为了报复彭尼费瑟尔先生而亲手放置的。他还策划让警察发现了染血的围巾和衬衫。

那番充满血腥味的叙述快结束之时,那名罪犯的话语变得结结巴巴,声音变得低沉空洞。当那桩罪行被坦白完毕,他站起身摇摇晃晃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倒下,死去。

逼出这番及时招供的方法虽然颇见效,可其实很简单。古德费洛先生的过分坦诚一直令我厌恶,并从一开始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彭尼费瑟尔先生揍他那次我也在场,当时他脸上那种恶魔般的表情虽说转瞬即逝,但却使我深信他扬言的报复只要有可能便会严厉地施行。因而我能够用一种与嘎吱镇善良的镇民们截然不同的眼光来观看“老查利”巧施心计。我一眼就看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所有的罪证都由他发现。不过让我看清案情真相的则是他从死马胸腔里发现子弹一事。尽管嘎吱镇人全部忘记,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马身上弹丸射进处有一个洞,弹丸穿出的地方还有一个,如果弹丸穿出后又从马身上找到,那我当然能认为找到的弹丸肯定是由找到者放入的。染血的衬衫和围巾证实了我对子弹的看法,因为经过检验,那些看上去的血迹原来不过是用上等波尔多红葡萄酒染成。当我开始思索这些情况,包括古德费洛先生的花费和慷慨行为近来增加的情况,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怀疑,虽然这种怀疑十分强烈,但我对谁也没有声张。

与此同时,我私下里开始认真地寻找沙特尔沃思先生的尸体,而我有充分的理由让我的搜寻方向尽可能地与古德费洛先生领着众人搜过的地方背道而驰。结果几天之后,我偶然发现了一口干涸的古井,井口差不多被荆棘遮掩。就在那口井的井底,我找到了我所寻找的尸体。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古德费洛先生诱骗他的主人许诺送他一箱马尔哥堡葡萄酒之时,我正好无意间听到了这两个好朋友的谈话。于是我便利用这一点开始行动。我弄了一根很硬的鲸骨,将其从喉咙插入尸体,再把尸体放进一个旧酒箱,小心翼翼地使尸体和里面的鲸骨对折弯曲。这样做,我钉钉子时不得不使劲儿压住箱盖。我当然预期只要钉子一被撬松,箱盖就会飞开,尸体就会弹起。

这样钉好箱子后,我照已经说过的那样加上数码标志并写上地址;然后我以沙特尔沃思先生爱打交道的酒商的名义写了一封信,我还吩咐我的仆人按我发出的信号,把装在一辆两轮车上的箱子推到古德费洛先生门口。至于我想要尸体说出的那句话,我完全依赖我运用腹语术的技能;至于其效果,我指望那名凶手的良心发现。

我相信再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了。彭尼费瑟尔先生当即被释放,继承了他舅舅的财产,从这次经历中吸取了教训,从此改过自新,幸福地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

[1]古德费洛之原文Goodfellow意即“好人”。——译者注

[2]英国小说家戈尔夫人(Catherine Grace Frances Gore, 1799–1861)于1841年出版的《塞西尔》(Cecil, or Adventures of a Coxcomb)曾被指控抄袭了贝克福德(William Beckford, 1760–1844)的著名哥特式小说《瓦提克》(Vathek, 1786)。——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