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帽子问题越来越大(第5/6页)

“一切照办,奎因先生。我会让收银员留下那两张票。”潘泽尔满心欢喜地说,“现在,警官——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你会打电话给报社?”

“当然。”奎因拿起电话,跟众多都市报社的经济新闻编辑言简意赅地通了话。他打完电话后,潘泽尔与他们匆匆告辞,也忙着打电话布置去了。

奎因警官和儿子缓步走出,进了正厅前排,发现弗林特和那两名检查包厢的侦探正等着他们。

“你们按规定待在剧院里,”警官命令,“今天下午尤其要小心。有谁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弗林特皱着眉头。“我应该去那利群岛挖蛤蜊,”他愤然说,“我周一晚上没做好,警官,今天也别指望我能找到东西。楼上那地方打扫得像猎狗的牙齿一样干净。我看我还是返回去再检查一次吧。”

奎因拍了拍这位大个子侦探的肩膀。“怎么了?别像个孩子似的,小伙子。没东西可找的时候,你究竟能找出什么来呢?你们找到什么了吗?”他转头问其他两人。

他们满脸沮丧地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警官和埃勒里钻进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向离此不远的总部驶去。老人小心谨慎地关上隔开司机与车后座的玻璃推拉窗。

“喂,儿子,”他转向正神思恍惚地吞云吐雾的埃勒里,严肃地说,“请向你老爸解释一下在潘泽尔办公室时的把戏吧!”

埃勒里紧闭嘴唇。他凝视着窗外,有一阵子没回答。“这么说吧,”他终于开口了,“在今天的搜查中,你什么也没找到,你手下的人也是。虽然我也仔细找过,但也没成功。爸爸,正视这个观点吧:周一晚上,蒙特·菲尔德戴着帽子去看《枪战》,第二幕开始时有人还看见他戴着。或许凶手作案后带走了那顶帽子,反正现在它不在罗马剧院内,并且自周一晚上以后就不在那儿了。我继续说下去。”眉毛灰白的奎因盯着他。“极有可能菲尔德的大礼帽已经不存在了。我愿意用福克纳的那本书跟你的鼻烟盒打赌,它已结束了今生,变成了灰,现在正在城里的垃圾场等着投胎转世。这是第一点。”

“继续。”警官命令道。

“第二点简单至极,连小孩子都懂。尽管如此,请允许我冒犯一下奎因先生你的智力……如果现在菲尔德的帽子不在罗马剧院,并且自周一晚上就不在罗马剧院了,那么它肯定在当天晚上就被带出了罗马剧院!”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朝窗外望去。一名交警正在四十二街与百老汇的交叉路口挥动手臂。

“因此,三天来,我们筋疲力尽,终于确定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基础,”他继续轻声道,“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帽子已离开了罗马剧院……辩证地说——确实如此。凶杀案发当天晚上,它就离开了罗马剧院。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它是如何,以及何时离开的。”他吹了吹烟,凝视着闪烁不定的烟头,“我们知道,周一晚上没人戴着两顶帽子或根本不戴帽子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衣冠不整地离开剧院。也就是说,没哪个穿着正装的人戴着软呢帽出去。同样,没哪个人戴着丝绸大礼帽却穿着普通的便装。记住,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没发现任何人有问题……依我的浅见,这必然得出第三条基本的结论:蒙特·菲尔德的帽子以最自然不过的方式离开了剧院——也就是说,某人身穿得体的服装戴着它出去了!”

警官听得兴趣盎然。他仔细回味埃勒里的话。过了一会儿,他严肃地说:“终于略有眉目了,儿子。你说某人戴着蒙特·菲尔德的帽子离开了剧院——这是个重要而且具有启发性的说法。但请回答这个问题:他怎样处理两顶帽子?因为没人戴着两顶帽子出去。”

埃勒里笑了。“你现在抓到小谜团的核心了,爸爸。不过,我们暂且不谈这个。我们还有许多要点需要认真琢磨。例如,戴着蒙特·菲尔德的帽子离开的人,只是两种人之一:要么他是凶手本人,要么是凶手的同谋。”

“我明白你的意思,”警官嘀咕道,“继续吧。”

“假如他是凶手,我们就已明确了他的性别,以及此人那晚穿着晚礼服——或许这不太具有启发性,因为剧院里有几十个这样的人。假如他仅仅是个同谋,那么我们必须得出结论——凶手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个穿便装的人,他离开时戴着大礼帽明显很可疑;要么是个女人,因此她根本不可能戴着这样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