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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时代不同了,现在可不能这么搞喽。”顺一苦笑着劝道。
三镇合并为梦野市之后,各种各样的市民组织都冒了出来。地区想实现进一步的发展,就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对势力从中作梗。他们高举“环保”大旗,以阻挠公共事业为己任。顺一忽然想起父亲说过一句话:“不见钱眼开的家伙都是脑子有病!”他觉得,这群人归根结底就是仇富,仇视成功人士。
“社长,申请文件都准备好了吧?”顺一问了一句,“事前协议可是分秒必争啊。”
“您就放心吧。我们准备先申请‘存放设施’,观望个两年,再建焚烧炉。倒是研究委员会那边,还得请您帮着想想办法。”
“那边不会有问题。再说了,梦野市已经有十二座焚烧炉了。事到如今,县政府也不会再啰唆什么。”
这时,社长秘书今日子端着新泡的茶走进屋里。薮田兄弟用中年男人特有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年轻女人的身材。他们能轻易地通过紧身裙的轮廓,想象出那丰满的臀部。喂喂,信不信我向你们收参观费!顺一不禁窃笑。今日子刚从短期大学毕业,今年二十三岁,是顺一的情人。除了正常的工资,他每月还要额外给她二十万。她身材微胖,称不上美人,但这具年轻的肉体着实给顺一注入了不少活力。他父亲当年也包养过情人,还有私生子。看来好色这毛病是会遗传的。
“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敬太从内袋里掏出一张便条放在桌上,“我有个熟人,原来是开卡车的,最近被吊销了驾照,没法继续工作了。能请您美言几句,让他领上低保吗?”
顺一看了眼便条,只见上面写着那位熟人的姓名和住址。
“他去找过社会福利办公室吗?”
“去过,但被赶回来了。他说窗口有个他认识的刑警,把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刑警?”
“我也以为他是开玩笑,一打听才知道,那人是办公室从警局借的,专门对付骗低保的人。”
敬太哈哈大笑。顺一心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也不禁笑了。话说回来,与他同属自民党的议员的确在市议会上提过“低保户太多”这个问题。有企业撑腰的议员根本不在乎穷人的选票。
“好,我找个合适的人问问,把这件事给你办了。”
这点小要求不过是家常便饭。只要派秘书出马,基本都能解决。毕竟这地方的人特别看重地缘和血缘。只要家里有个警察亲戚,交通违章都能帮你一笔勾销。
薮田兄弟告辞后,顺一回归到“社长”的身份,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业务,又是听员工汇报销售工作,又是下达指示,还浏览了许多文件。忙到一半,他还枕着今日子的膝头躺了十多分钟,享受年轻的女人的香气,同时不忘上下其手。
“社长真坏……”今日子搂住顺一的脖子,在他耳边发出娇嗲的声音。
“下雪天就要互相温暖嘛。今晚一起吃饭吧。”
为了避人耳目,他把今日子的住处安排在邻市。公寓的房租由公司报销。每周找一两天共进晚餐,送她回家后顺便云雨一番,已经成了顺一的例行公事。但他从不在那儿过夜,不能驳了妻子的面子。
窗外,雪仍在静静地下着。
顺一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他家是一座古旧的日式民宅,坐落在高地上,占地面积五百坪[2] 。院子里有竹林和樱花树。宅子是他的祖父在战后不久建起来的,房龄已有六十余年。虽然气派,却不适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泡完澡走进卧室,只见妻子友代穿着睡衣,正在床上翻看家居杂志。酒味扑鼻而来,大概是妻子又喝酒了。她朝着顺一说道:“老公,我还是想在客厅弄个暖炉。”
父亲不在了,把房子推倒重建便提上了日程。顺一耐不住友代的央求,终于在年初同意了。自那时起,友代便一头栽进新房的规划中。她开始翻看各种杂志和宣传册,构思各种各样的点子,动不动就把建筑师叫到家里来讨论。
“随便你。不过一定要给我留间书房。”顺一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钻进了她旁边的另一个被窝。
“我想把厨房挪到南边去。”
“哦,行啊。”他仰面朝天,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