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第7/10页)
“一位年轻的医生,”警官说道,“比菲尔丁医生早到这里,为特里治疗昏厥。我想是他的错——”
“不,绝非如此,”菲尔丁医生尖锐地说,“就他告诉我的,早期的症状的确符合昏厥的条件,他试过一般的唤醒方式——甚至注射了咖啡因和苦味毒素,可是连抽搐反应都没有,而且他闻到苦杏仁的气味,这绝非巧合。”
“氢氰酸!”埃勒里说道,“口服的?”
“是的,氰化氢或是氢氰酸,随你高兴,我立刻怀疑是氢氰酸没错,因为——呃,”菲尔丁医生庄重地说,“因为我办公室里前几天才出过事。”
“什么样的事?”
“我桌上有一瓶二盎司的氢氰酸——我有时候用极少量来作为强心剂。特里太太,”医生的眼光瞥向沉默的女人,“正好在我的办公室准备做代谢功能的检验。我留下她一个人。很巧,特里那天早上也来做身体检查。我到另一间房间去看另一个病人,回来后,帮特里太太做检验,送她出去,然后和特里一起回来。这时候我发现桌上那个瓶子不见了,瓶子上只是简单的标示‘危险——有毒’。我以为是我放到别的地方去了,但现在……”
“我没拿,”朱迪·斯塔尔的声音毫无生气,眼睛还是没睁开,“我根本没看过它。”
歌舞剧演员握着她无力的手轻轻拍着。
“他的身上没有硫代硫酸钠的痕迹,”菲尔丁医生冷冷地说,“而且我听说特里昏倒的十五到三十分钟前,他吃了一根热狗……在一个相当特殊的情况下。”
“我没有!”朱迪尖叫,“不是我干的!”她捂着脸,倚着康纳啜泣。
洛特斯·维恩颤抖起来。“她让他拿她的热狗,我看到了。他们两个都把热狗放在那张空椅子上,而她拿了他的。所以他只能拿她的,她在自己的热狗中下毒,看准他会拿错。下毒者!”她憎恨地瞪着朱迪。
“贱货。”帕里斯小姐轻轻说着,恨恨地瞪着洛特斯。
“换句话说,”埃勒里不耐烦地说,“斯塔尔小姐被指控依据有两点,动机和机会。动机——她对维恩小姐的嫉妒以及她的仇恨——这是一个假设——对特里,她的丈夫。机会则是可以在你的办公室里拿到毒药,医生,以及可以弄一点在她的热狗上,并且在他们两人都忙着签名时,设法用她的热狗和他的调包。”
“她恨他,”洛特斯吼着,“还有我,因为我抢走了他!”
“不要吵,你,”奎因先生打开门对着门外的警察说道,“听着,麦格利卡迪,或者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去叫播报员通过扩音器广播。对了,现在比分多少?”
“还是一比零,”警察回答,“哈贝尔和戈麦斯这两个小子都热得很,你知道我意思。”
“要播报员请比赛前拿到特里亲笔签名的那个小男孩到这办公室来。如果他来了,他可以得到一个球、球棒、投手手套,还有特里穿球衣的亲笔签名照片——可以挂在他的小床旁边。快去!”
“遵命。”警察回答。
“卡尔拼了命地在投球,”奎因先生嘟囔着,关上门,“而我却被这该死的事情困在这里。好啦,爸,你也认为朱迪·斯塔尔在她的热狗中动手脚吗?”
“我还能怎么想?”警官心不在焉地说,他的耳朵竖起听着由球场传出来的群众吼叫声。
“朱迪·斯塔尔,”他儿子回答,“并没有毒杀她的丈夫。”
朱迪慢慢地抬起头来,她嘴部的肌肉在抽动。波拉高兴地说:“你真是个大好人!”
“她没有?”警官说着,警觉地观望着。
“这个热狗理论,”奎因先生说道,“太不合实际了。朱迪若要毒死她丈夫,她必须要打开瓶盖,在她的热狗滴上氢氰酸。可是吉米·康纳就坐她旁边,而她唯一能够在热狗里下毒的短暂时间内,又有一大群洋基队的球员站在她前面攀着栏杆索取签名。他们都是共犯吗?而且她怎么知道特里会把他的热狗放在空椅子上?这从头到尾没一处不荒唐。”
看台上传来的吼叫声令他加速说道:“有一个合理的理论貌似与事实吻合。当我听到特里是中毒死亡的时候,我回想到他在签那六张记分卡时,他一直在舔铅笔尖,那笔是和一张记分卡一起拿给他的。他舔的那支铅笔被下了毒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提供奖赏购买那六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