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长鼻子(第3/3页)
到了他告诉我的那个地段,我看到有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一幢小公寓的门口。我就问他奥加尔在不在这里。
“在上面三一○室。”
我就乘电梯上去,电梯老得都摇摇晃晃了。到了三楼走出来,劈面就遇上了莱格特太太母女俩,正打算回去。
“现在我想你总该相信了吧,明妮跟这事根本不相干,”莱格特太太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警察找到你们看见的那个人啦?”
“对。”
我对嘉波莉·莱格特说:“埃里克·科林森说星期六晚上你们回到家里才不过半夜,至多也不过是半夜稍过一点。”
她从我跟前擦身而过,径自跨进电梯,气鼓鼓地说:“埃里克是头蠢驴。”
她母亲跟着她进了电梯,温和地责备她说:“别这样,亲爱的。”
我顺着过道走去,见帕特·雷迪站在一套房间的门口跟几个记者在说话,就过去打了招呼,挤身而过,走进一条短短的走廊,过了走廊来到一个家具简陋的房间里,见一张嵌壁床上躺着一个死人。
警察局鉴证科的费尔斯正拿着一把放大镜在屋里查看,他抬眼一瞧,冲我点了点头,又管自在一张教会式桌子的边边上继续查看了。
奥加尔从开着的窗子里把脑袋和肩膀缩了回来,嘟囔了一声:“这么说我们又得将就着点,跟你老兄一块儿干了?”
奥加尔有五十岁,体格魁梧,总是一脸淡漠,惯戴电影里县治安官的那种阔边黑帽子。他那颗顽固的圆圆脑袋其实倒是蛮有见识的,跟他一块儿办事是很容易相处的。
我把那具尸体看了一下——那人有四十来岁,粗线条的脸白不龇咧的,短短的头发有些花白,黑沉沉的小胡子又粗又短,胳膊大腿都很粗壮。在肚脐眼上面一点的地方有个子弹洞,左胸上部还另有一个。
我把毯子重新给他盖上,奥加尔说:“看到啦?是个男的,已经死了。”
“人家还告诉了你什么情况吗?”我问。
“看来他和另一个家伙偷到了钻石,那另一个家伙却打算来个独吞。信封都在这里,”——奥加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信封来,拿大拇指按着信封边逐个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钻石。钻石在另一个家伙那儿,一会儿以前他带上东西爬防火梯下去了。有人看见他偷偷溜下去的,可只见他往后街一窜,就没了影儿。那人高个儿,长鼻子。这人”——他拿着信封朝床上一指——“住在这儿已有一个星期。他名叫路易斯·厄普顿,衣服是纽约的商标。他的情况我们不了解。问这幢破房子里的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堂,都说没见过他跟什么人有过来往。也都说不认识那个长鼻子。”
帕特·雷迪进来了。他是一个乐呵呵的大个子年轻人,虽然缺乏经验,倒也有些头脑,勉强还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我把接手这个案子以来迄今摸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和奥加尔。
“莫非就是长鼻子和这小子在轮流窥探莱格特的家?”雷迪提出了他的看法。
“没准儿是,”我说,“不过也不能排除内线作案的可能。你那里的信封总共是几个,奥加尔?”
“七个。”
“这么说,扔在那儿的那颗钻石,信封就没在里边。”
“那个混血儿女仆怎么样?”雷迪问。
“我打算今天晚上看看她那个男人去,”我说,“这个厄普顿的情况你们会去向纽约方面了解吧?”
奥加尔只是回了我一个“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