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新娘(第13/17页)
“好像没有特别意义。”
“要是有保险箱,或许是密码的数字。”
她依依不舍地说道。
“如果用‘棋、蛋、镜’就是三个汉字。不过此人既然特意藏起‘queen’,我认为应该朝‘queen’、‘egg’、‘mirror’的方向去思考。”吉村先生如是说。
“不愧是英文系的高材生。”
这点程度的单字被如此赞美,反而像嘲讽。听说葛西先生念的是政经系,吉村先生是文学院学生。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曾经在文学院与这位巨汉先生擦身而过。
“Q·E·M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吉村先生认真地思考,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如果是QED,那是‘证明完毕’。”
“不仅没有完毕,反而越来越像走入迷宫。”
“我倒觉得只要单纯思考‘女王’、‘蛋’、‘镜子”的关联就好了。”
“这样算单纯吗?”
我再度灵光一闪:“搞了老半天,原来是这样啊!”
“我懂了!”我啪地两手一拍。
“啊?解出来了吗?”
“对!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此时,门轻轻地开了。换上衬衫与开襟毛衣的江美,像吉村先生那样搔着头站着。
“被你发现啦!”
“庄司小姐是‘犯人’吗?”葛西先生惊讶不已地问道。
庄司是江美的姓氏。“犯人”轻轻地压着闪闪发亮的头发说:“对,我自首。”
然后,她乖乖地低头行礼,“我不会畏罪潜逃,只是想去把头发吹干。”
“江美。”我朝着好友正欲离去的背影喊道。江美一脸天真地转身。
“什么事?”
“准松鼠的‘准’也就是‘亚’【“准”与“亚”皆有第二的意思,例如准冠军就是亚军】吧?”
江美点点头便离开了。
当然,接下来我遭到大家的围攻。下一个应该轮到峰小姐去洗澡,她也赖着不肯走,我就像召开记者会的大明星般回答大家的问题。
“‘女王’、‘蛋’、‘镜子’,这么思考便想起一个故事,然后就明白江美之前讲那句话的意思了。”
“哪句话?”
“我问‘江美觉得呢’时,她的回答。”
“她是怎么回答的?”
峰小姐跳起来,说:“是松鼠!”
“正确来说,她说的是‘准松鼠’。‘准’就是‘亚’,亚硫酸和亚军的‘亚’。这么一想便符合了。”
此时,峰小姐反倒像是被狐狸耍弄得一头雾水。我继续说:“简而言之,就是亚、松鼠。日语发音是Aˊliˊ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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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惊动大家了。”全员到齐后,江美从椅子上起身,再次欠身鞠躬。
“不过……,很好玩吧。”
“的确是很特别的经验。”千金小姐说道。
“我以为那不是多难的联想游戏。”
葛西先生呼地喷吐出烟,眯起眼说:“是《艾丽斯梦游仙境》吗?”
穿过“镜子”走进不可思议的世界,那个故事的整体就是在模拟西洋棋,也出现了“女王陛下”;“蛋”当然就是鹅妈妈童谣中耳熟能详、坐在墙上的蛋头先生“Humpty Dumpty”。
江美一直在等待有人能察觉到这一点。
“为了弥补让大家虚惊一场的罪过,我要表演才艺。”
说着便拿起手上的竖笛。江美在国、高中曾加入铜管乐队,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咦,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峰小姐解释说:“那是我姐的。今年夏天她带来吹奏,然后就一直放在这里没带走。”
在轻井泽树林中吹笛的诗情画意我能理解,把竖笛放着没带走,也显得落落大方。
想必峰小姐早就知道江美会吹竖笛吧,所以才叫她演奏。
“好久没吹了,不好听还请见谅。那我就吹一首最熟的曲子《竖笛波卡舞曲》(clarinetto polka)。”
江美似乎已事先看过乐谱,半闭着眼将竖笛抵在唇上:闭上眼之后,柔美的音符洋溢着室内。
在寒气冻人的夜晚,童话世界的人们集合在绿顶白墙的:“屋里,围炉闲聊,共渡欢乐时光。最后,长发女子起身吹奏魔笛,旋律如丝绢般越过无垠山丘、经过湖泊,永无止境地流淌而去。
我如此幻想着。
最后,我们用冰水和可乐调威士忌,我发现峰小姐喝醉就会傻笑,千金小姐与葛西先生一旦喝酒已百无禁忌,他们的亲密举止自然得令人暗叹两人竟忍受得了分房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