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郁子(第3/5页)
“年纪呢?”
“年长的那位有四十四五岁,稍胖些。另一个人有三十七八,戴眼镜,是瘦子。”
店簿上只登记着名字。他们与工厂没有关系,但现在对民江说明这些也无济于事了;奈良屋接到化工厂秘书科的电话,信以为真,这毫不奇怪。其实,只要认真地考虑一下,就会发生疑问。首先,为了住旅馆,有必要事先唠叨什么耐火砖、土木、河口工地吗?用站前的公用电话冒充秘书科打的,也不是不可能。
“结城郁子夫人在这里住了几天?”
“结城先生的太太吗?19日来的,到21日,整整住了两天。是21日午后走的,好像早上去过警察署……”
“那位太太向你打听过新楼客人的事吗?”
“嗯。”
“是一到这里就问的呢,还是过了些时候?怎么问的?”
“啊,来这儿的当天傍晚,她打听丈夫住宿时的种种情况。怎么个问法嘛,就是平平常常那么问的“请你讲讲那位大大打听客人的事情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你好好回想一下。”
民江有点儿发窘,面红耳赤。
“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呀!那位太太像是个不大爱露声色、性情沉静的人……啊,对啦!不知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往东京打过电话电报!”
“电报?……电文是谁用电话传的?”
“总是由我们少奶奶来传,可电文是我问的,她写在了纸上。电话费的帐单还留着呢。”
民江跑到帐房里,很快拿回来一张便条。字似乎是郁子的手笔。
22日拜访,务乞一晤 郁子收件人是,东京都千代田区鞠町三段一号寺野井法律事务所 寺野井正藏。
就是说,郁子打完电报之后马上离开了旅馆。
就字面来理解,也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不过,从远在他乡的旅馆拍发“务乞一晤”,却不能不让人觉得是有什么急事。打算22日拜访,就应该乘21日的快车离开水潟,到达东京后立即去那个事务所。究竟是什么事呢?
木田的心里涌起新的兴趣。
可是,单凭这一点,并不能断定这个叫寺野井正藏的律师,与4日至7日住在奈良屋的、自称木工程师的来历不明者有什么关系。郁子从民江嘴里了解到这两个人,第三天就去东洋化工厂打听他们。郁子是知道了二人纯属子虚乌有之后才拍了电报吗?在询问丈夫住宿情况时,她把这两个名字记在心里。21日特意去化工厂查问。郁子的行动令人奇怪。莫非她一开始就知道工程师岛崎、户村住在这里?否则,这种到耐火砖车间去查询的果断做法,实在太异乎寻常了。也许郁子是因为这两个人恰好在宗市滞留期间投宿,所以才有所怀疑,为了弄个清楚,便去化工厂了解他们的下落……那么,两个假工程师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们也与宗市之死有关联吗?要不然……木田一直站在奈良屋门前,整理着纷乱如麻的思绪。
郁子来水潟,之所以住在奈良屋,一定是为了打听丈夫平安与否,调查他旅居中的行动。也许她对那个穿工作服的来访者、工程师、以及其他种种情况,都作了调查。去研究所会见池部主任这件事,就使人略见一斑。大概她也去了渔协。她是在——调查宗市的行踪时忽然对岛崎、户村引起注意的。注意到什么呢?是偶然的吗?……木田的目光在土里土气的奈良屋女佣脸上扫来扫去,蓦地,他惦念起势良来。他会怎么想呢?
“民江,把这张便条给我吧?”
“需要的话,当然可以!”
这张便条可非同小可。那上面留有郁子的指纹和笔迹。
木田临回去的时候顺便又看了看山崖上的宇津美庄。结城郁子也来过这里,是来打听假博士和助手的事,呆了有三十来分钟。
真是越来越奇怪!在水潟的旅馆里竟分别住了两伙冒充者,而且都是从4日到8日前后,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打着东洋化工厂的幌子。结城宗市似乎是介于他们中间……另外,就是寻找宗市下落的郁子,调查着这两伙人的来历……空荡荡的搜查本部里,势良独自坐在桌前。木田在进来的瞬间感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气氛,甚至势良的背影都浸透着威严。他表情严峻。
“未免太安静了吧!”
本田自己拉过来一把椅子,随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