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3/8页)
有这本书吗?——自己书店的书架上放着的书却不知道,又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告诉木崎出版社的名字,是人们没听说过的出版社。
木崎终于从出版社打听出了“铃木一郎”的住址,随后问了离那最近的车站。
“在私铁的K车站下车,走五六分钟即是。”
“私铁的K车站,是XX线吗?”
“是的。”
木琦感到自己的眼前升起了云雾,及川真树就住在K车站附近。象两个水珠溶合在了一起一样,瞬间死人和真树重叠在一起了。难道真树时常在书店的书架上找出自家附近的无名作家的书,作为他用吗?
真树的出现,似乎使木崎明白了殿冈让他送的可疑的钞票的作用。
利用自动寄存柜和《星期日的午睡》交接钞票,很明显不是正常的支付或馈蹭。这可能是收款人为了不暴露自己而又拿到钱想出的妙策。
收款人要不露身份地索取钱,而殿冈竟完全按照犯人的要求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接交拐骗赎金,还是敲诈费?
木崎对殿冈的私生活一无所知,如果是孩子或亲属被拐骗,在听到木崎报告没有查清犯人时,他不会那么沉着。从他的目光中可看出他并不很感兴趣,似乎已估计到了结果。
再说,如果是赎金,似乎款额也太少了,恐怕没有只为了二三十万日元行骗的。
那么可能是敲诈勒索。殿冈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抦,不得不按犯人说的办。犯人掌握着殿冈的把抦,可又不想暴露身份。
假设真树是敲诈勒索的犯人,她抓住了什么把柄呢?也许是抓住了。
及川真树很可能做了砂田修策情妇的替身,这是因为,真正的情妇绝不想暴露自己。如果真树是在知道砂田情妇的前提下做的替身,那就说明她抓住了情妇的把柄。
于是,真树起了邪念,勒索了女伴?中经管的背后潜着—个强大的资助者。并且,其资助者与砂田的情妇也有瓜葛。
可能钱由资助者出,由中间代理人的中经管代交给进行勒索的犯人。同时,中经管接受了查清犯人的任务。
然而,真若如此,真树是十分危险的。这是因为,知道砂田情妇其人的,极其有限。如果从这有数的人中一个个地过筛子,真树会被立即发现。
殿冈曾经说过,现在对犯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真树是在知道此情况的基础上出来拿这烫手的钱的吗?她是这么迫切地需要钱吗?作为高级妓女,她的收入肯定是相当可观的,那为什么为这二三十万日元过这如此危险的桥呢?
木崎在自己想象中,已认定真树就是犯人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使是危险的,为了生存下去,也必须忍耐——木崎想起了真树说过的话。
难道这就是她为了生存下去所做的忍耐吗?
木崎想验证自己的想象所得出的结论,如果真树真的是犯人,那么一定要设法阻止她。因为这无疑于入虎穴盗虎仔,危险性自不待言。
木崎到出版《星期日的午睡》一书的出版社,买了一本。据说这本书在出版社创造了滞销的新记录,因此,出版社对木崎特意来购买这本书感到惊奇。
木崎顺口胡说,说自己是铃木一郎作品的爱好者,甚至连他的断简残篇也不放过。
“铃木一郎有断简残篇吗?”对方更觉不可思议。总之木崎已拿到《星期日的午睡》,他又一次来找及川真树。
及川真树来到以前的那个茶座。木崎曾一度想到她家里去,但真树总是说家里杂乱无章不堪入室,建议到茶座去。这对木崎来说尽管是与真树之间的一种“亲密的气氛”,但依然对被拒之于她家门外,而产生一种凄然之情。
真树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手里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是一个酷似真树的十分可爱的白净皮肤的小女孩。但在圆圆的纯真稚气的眼神中,有一种凄凉寂寞感。
“这是我女儿绘理。绘理,问叔叔好。”在妈妈的催促下,绘理大模大样地向木崎行了见面礼,木崎是第一次看到真树的女儿。
“绘理说,一定要见一见妈妈的男朋友。”真树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女儿。这是母亲要尽一切努力来弥补欠缺父亲的空白的眼神。
听到真树把自己称为“男朋友”,水崎心中一喜。但真树领着孩子来赴约,又使他觉得十分扫兴。与她的交往,难道就不能再深入一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