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证明人藏匿了(第4/6页)

想解手时不得不起来一下,便完又钻进被窝,打开电视消磨时光。不是想看,是除此之外无事可干。

在日本,把一天看五个小时以上电视的人叫“重视听者”,这种人占总人数的3.1%,而桐生每天则要看十小时以上。因为他只是开着电视机不一定老看。与其说他是“重视听者”,还不如称他为“旁视听者”。

据说,名古屋大学环境医学研究所对二十岁的学生进行过孤独实验,其结果表明:将他们关闭在与外界隔绝的狭小屋子里,三天以后就出现焦躁、妄想、幻听、幻觉、抑郁等异常精神现像。

桐生之所以整天开着电视机,是想借此维持和社会的联系,以免完全与世隔绝。多么无聊的节目,也有人(的影像)在说话、唱歌、吵闹,也有色彩在活动。这些刺激可以防止桐生完全变成一个废人。

有一天,桐生从厕所回到室内,无意中看到电视屏幂上一辆大卡车和一辆汽车相撞的活生生的现场镜头。

正好是新闻节目时间。一辆大卡车超速行驶,越过中线驶入逆行道,与前方开来的警察押送犯人的汽车撞在一起。

播音员说:押送车的司机当场死亡,车上的两名护卫和一名未决犯受重伤,另一名未决犯乘事故之机逃逸,现在缉拿中。

“但这与我毫无关系。”桐生刚想到这里,忽然跳了起来。播音员广播的跑逃的未决犯的名字,不是和他没有关系,而是大有关系。

他叫熊泽辰雄——桐生想忘也忘不掉的名字。强奸杀害志村奈美的犯罪嫌疑人乘交通事故这一良机逃跑了。

熊泽逃跑了。桐生跑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阿山吗?你在,太好啦。是我呀,桐生。我刚才在电视新闻里听到,杀害志村奈美的嫌疑人熊泽逃跑了,后来他没被捕吗?”

桐生问在派出所工作时的同事。

“呀,是阿桐啊。真为你担心啊。还没有接到将熊泽重新逮捕归案的报告,现在正以逃跑罪名通缉中,有新消息时再告诉你。”

这位过去的同事对桐生友好相待。实际上,桐生的事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警官不是万能的,意外袭击是防不胜防的。遭到突然袭击失去知觉还要受追究,真没有道理。

但实际上,市民遭到杀害而警官却平安无事,是难免要受到责难的。

得到同事关心的桐生,穿好衣服,但又没有地方可去,使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熊泽为什么逃跑呢?逃跑了,还不能说是逃掉了。更何况他是一名未决的刑事被告人呢。他尚未被判定有罪,不是没有洗清自己罪名的机会。而他却放弃了一切机会,选择了危险的逃跑道路,这是为什么呢?

熊泽始终否认犯罪。尽管如此,检察机关还是决定对他起诉,这是因为他们很自信。作为和凶手“接触”过的唯一证人,桐生的证言却没有多大价值。因为,桐生完全没有看到凶手的模样,还没来得及看他就失去了知觉。但是,桐生认为熊泽和那个凶手不像是一个人,这只是他的感觉。而这种证言是没有说服力的。

如果熊泽真的冤枉,他一定是满腹怨恨。桐生也是怨恨刻骨、耻辱铭心,和熊泽是心心相印。

“心有灵犀一点通”,可能就是这样。所以,桐生才认为熊泽不像是凶手。

但是,熊泽没有不是凶手的有力证据,因而被人“勉强”看做凶手。

桐生为熊泽设身处地地想:“我要是熊泽,我该怎么办呢?一定也会逃跑设法洗清冤罪。”

“一定是这样!”桐生不由得长叹一声。

桐生好像巳经了解熊泽的去向,因为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熊泽申诉自己当时不在作案现场,但是证人拒绝为他作证,否认熊泽当时在她哪里。因为证人说不认熊泽,熊泽的嫌疑就更大了。

是熊泽胡说八道呢,还是证人在撖谎呢?这个证人(公寓娼妓)与熊泽没有什么瓜葛,她已经承认卖淫的事实,因而没有撤谎的必要。

难道是熊泽撒谎说和他根本没有见过面的人在一起睡过觉吗?是不是证人和熊泽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在这方面,警察没有去深究。他们始终以熊泽为中心看待这一事件,从熊泽有罪这一先入为主的观念出发来构筑这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