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使者(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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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重新对深谷被害事件进行审查的警察发现了他的死果然有复杂的背景。他们找了当时处理这个事件的人,可是对方重新调查已以正当防卫了结的案件的刑事明显地显出不满的情绪。
自己调查处理了的事件,事后被别署的刑事重新研究,哪个警察都会对此讨厌的。对方的反应因为是警察共通的现象,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
可是在对方的反应深处却似乎有着某种可疑的成分。对方的反应不仅仅是表示不耐烦,而似乎是在有意妨碍侦破调查的进行。当时的资料几乎没有。当然,下正当防卫这样难下的结论不是警察部门的事。警察对证实被嫌疑者有罪的资料收集十分热心,而对于排除违法性的正当防卫一般是不会起劲支持的。
刑事、敏感地嗅到了有意隐没事件的气味。干警察的对这方面的气味甚至比对犯罪更敏感,因为他们自己也经常在同样危险的深渊上活动。警察的斗争对象不仅仅是罪犯,还有对侦破工作所施加的有形无形的压力。警察机构是一个能和军队相提并论的纵型组织极强的机构,命令系统单纯明快,便于少数干部拿握大量的“士兵”。
但正因为如此,其中就包含了少数干部堕落为权力的走狗的危险性。如果深谷克己事件是上头授意隐没的,要想在内部查清这一授意来于哪一方面几乎是不可能的。
压力可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权力机构通过警察上层组织的层层命令传达机构下来的。如果想要追本溯源,必然会在途中的“命令中转点”上被卡住。
当然,警察中也有不少人是抵制这种压力的。可怕的是他们在还没有意识到压力的存在的时候,被巧妙的外力诱导到错误方向上去。
也就是说,他们以为是正确处理的事件实际上是被外力巧妙操纵的结果。
刑事对同行的资料和协助死了心,开始着手深谷的身边调查。幸运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在和深谷遗属会面,确定深谷没有留下任何对破案有参考价值的东西和书信后,他来到了深谷生前的工作单位。
刑事和深谷的上司和同事们会了面,一个摄影记者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我和深谷经常在一起工作,他写几篇报道那可是没说的。他没有什么东西放在我这儿,相反我倒是借过他东西,那东西他好象没还我过。”摄影记者用象是猛然记起来的口气说。
“你借他的是什么东西?”
“胶卷呀。那些照片未被采用,可也算是社里的资料。”
“胶卷?拍了些什么内容?”刑事对深谷借走未被采用的胶卷一事很感兴趣。
“四月初,A国国务长官勃鲁逊首来日访问过,我拍的是他下榻的饭店的夜景。那几张照片我是爬到和饭店遥遥相对的旧电视塔上去拍的。那电视塔早已停用了,当时还真冒了点险。我是因为受托为《悄然而临的A国国务长官的访日目的是什么》这篇话题小报道配几幅照片才去的。后来那篇报道不用了,照片也跟着报废了。”
“你刚才说深谷把那些报废胶卷借走了?”
“是的。”
“当时负责写A国国务长官的话题报道的是深谷吗?”
“是他。”
“那篇报道为什么没被采用?”
“听说是上头有命令停发。”
“停发命令?”刑事对这事略想了想,“深谷借了那些胶卷没还?”
“是的。不过不还也没有关系,反正是报废了的东西。”
“他为什么要借那些胶卷?”
“这我可不知道。”刑事又问清胶卷的尺寸和数量,再次回到深谷的遗属那里请他们仔细再把他的遗物找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胶卷。
从同事那儿借来的胶卷是在深谷手里失踪的,这对事件有什么影响?刑事先回署报告调查结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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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名终于开始挖掘捕捉长良冈的陷阱了。长良冈会不会上钩?这是一次赌博。当初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他认为长良冈到皇家饭店纯粹是为了安安静静过正月的,但事实上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山名的存在。
长良风真的是毫无戒备之心地到山名所在的饭店静养来的吗?难道就不可能是知道了一切,故意来挑战的吗?
会不会自以为设下了陷阱结果反而掉进对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