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第6/8页)

对方没有进行强烈的反击就是心中有鬼的证据。那女人一定躲在浴室里。只要找出那个女人,胜败就可以定局,而且说不定找到的还是一具女尸呢。不能这么草草收兵。

佐佐木趁夜班经理和那人交涉之际猛地推开了浴室门。

“你干什么!”

“啊!”旅客的叱责和佐佐木、田泽的倒抽一口凉气是同时进行的。浴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找不到女人,就是被旅客骂个狗血喷头也只得忍着。夜班经理也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发白了。

——那女人到哪儿去了呢?

窗是锁着的,随便打不开。唯一的逃路是走廊,然而早被田泽和佐佐木堵住了。

就在三个人面露惶恐呆立在当场的时候,安装在浴室对面墙上的衣柜里发出了一声什么东西掉下来为声音。田泽拉开衣柜门,那女人曲着身子躲在里面。她赤裸着只套了一件饭店的浴衣,根本不是什么尸体。

由于耐不住长时间的强制性不自然姿势,她动了动身子抖掉了一只衣架。

那女人从衣柜里出来后象是很生气似地往椅子上一坐,点起一支烟。在近处一看,这女人简直是一个肉团。夸耀似地架着的双腿深处,毫无遮拦的肌肤裸露着。真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番令人屏息敛声的美妙的性构图竟是这个人的作品。

“这个女人又怎么解释?”

夜班经理象是捞到了救命稻草,腰板又挺了。其实不过是那只掉下来的衣架解脱了他的困境。衣柜里出来的不是一具尸体也使他放了心。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我的客人。”那人见赖不掉,干脆直认了。

“大有关系。您也知道这个房间是单人房间,不能睡两个人。”

“我们并没有睡觉,不过是在房间里谈谈话。”这是非法住宿者最常用的强辩。即使在饭店过了一夜,他们照样也说没睡过觉,不能算是住宿。

“可这位女士的装束谈谈话来说是否有点过于宽衣解带了?”

夜班经理的话里又带上了辛辣味。胜负已定,他有心思挖苦人了。与此相反,旅客却已被逼到了死角落里。

“如何装束是我们的自由吧?我把浴衣借给她穿了。”单人房间里只备有一件浴衣,因为让女人穿了,那男的才穿了衬衣、长裤。

“按本店规定,单人店间里来客一律在大厅接待。”

既然没出事,剩下的就是请这个女人出去。如果对方不答应,这便构成强占住居罪(来客属于同犯)。

“知道了,出去总没事了吗?”那人自知处境不利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但随即又反问一句:“不过,你们这个饭店为了监视旅客让侍者窥视旅客房间里的情形吗?”

那人亮出了田泽和佐佐木最害怕的武器。

“窥视?”夜班经理当然要反问了,这事他可不知道。

“就是,这两个人窥视了我的房间。”

“什么!本店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眼前这两个人就从窗子里偷看我房间里的情形来着。”

虽然可以说这是为了发现非法住宿者,可绝无因此就可以偷看客室情形的道理。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形势又得急转直下。夜班经理把脸转到佐佐木他们两个身上。

“你们两个真的偷看了?”夜班经理面有难色。

“什么偷看,没有的事!”佐佐木答道,能混就尽量混过去。那人不可能看清自己和田泽的人相,八成是推测敲窗的人就是赶到房门口的人。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女人的?”

“我们在走廊上巡视,听到这里有女人的惨叫声。”

“胡说!你们不是还在外面冬冬冬冬敲我的窗子了吗!”旅客跳起来反驳道。

“哪有这样的事。首先,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怎么不隐蔽起来,反而敲着窗向人宣布我在这里偷看?”

“这个……”

旅容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了。要证实他们敲窗,自己的变态行为也得露馅。刚才还亲口对夜班经理说过自己在和来访的女客“谈话”。

“可你们确实是偷看了。”

“这是真的,我也被他们吓了一跳钻到被窝里去了。”那女的也撅着嘴巴在一旁掩护射击。

“噫,你们不是光谈话吗?”夜班经理立即抓住了这条尾巴。那女的原是想帮上一腔的,结果反而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