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内幕(第3/7页)
“那么,跟松尾一块自杀的理由呢?”
“偏巧他也想到要死,才诱我一起上山。我丝毫也不爱他。由于他也是一个刚跟我接触不久就遭到不幸的人,所以才决定跟他一块去死。”
“您知道松尾为什么想死吗?他不象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自杀的人。”
“那是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肠癌转移到肝脏,没有治好的指望了。他所以偏偏要诱我一道自杀,恐怕也有对我父亲复仇的因素在内。”
“您父亲?是指名取龙太郎先生吗?松尾为什么非要对名取先生复仇不可呢?”
“他已经被我父亲利用够了。不仅是我父亲,公司方面也把他象工具一样地利用过。一旦用完了就卸磨杀驴。为此他决计带着我去实现他那梦幻般的复仇。其实这样做,对我父亲不起任何作用。松尾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以下是冬子断断续续提供的证词:
三年前的九月中旬,名取冬子跟义兄名取一郎一起登上了白马岳。虽说是哥哥,其实是父亲龙太郎的后妻带来的男孩子,跟冬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冬子对继母,一郎对龙太郎,都没有把两位老人当做生身父母看待。不知从何时起在他们兄妹之间萌发了异性的感情。奇怪的是,他俩都对双亲的感情格格不入,彼此爱慕之情更加深了。
名取夫妇知道了这种情况甚为震惊,千方百计想把他俩拆散开。在他们看来,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兄妹”成亲,那在感情上也是通不过的。至于在法律上,同旁系血统联姻本是可以容许的,而名取夫妇则百般阻挠,坚决反对。冬子和一郎碰了钉子之后,决定走出这个家庭。年轻、不曾走出家门的这对情侶没有抗婚的勇气,恣意沉醉在但愿来世再结良缘的甜蜜幻想之中。
他俩是为了寻找殉情的地点才登上白马岳的。在那里偏巧遇上了土器屋贞彦和雨村征男。不,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他就是松尾俊介。
松尾对什么都引不起浓厚的兴趣,唯有高山峻岭是个例外。他觉得它可以使女人和工作都无法填补的空虚得到充填,或者是可以借此把空虚再向深处掘进一步。总之,没有比在登山淡季里,独自一人在山里饱尝孤寂之感更使他心旷神怡的了。他认为,避开人群,选好登山的时间和地点,便可以真正体验到这种孤独感的妙趣。他喜欢在杳无人烟的地方,沉浸在自己所设想的憧憬之中。他不能让天地间除自己而外有任何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否则,将会使他苦心设计的宏伟图画归于破灭。
不料,中途有一对青年男女闯进他所设计的画面中来。他们就是名取一郎和冬子。只见他俩亲昵地偎依在一起,抢先来到松尾要到的地方,无情地破坏了他的画面。松尾对他俩产生了近于杀机般的憎恶心情。他真想一下子把这对青年从自己前进的路线上排除掉。
松尾走的路线是从猿仓经过枪温泉,走上后立山连峰的山脊小路。这是去往唐松岳、五龙岳的方向。
这一对青年从白马岳顺着山脊路走过来,在山坳处同松尾相遇。跟松尾的想法相反,在名取兄妹看来,恰恰是在自己前进的路上,这个陌生人无端地从旁闯了进来。对于想要寻找殉情地点的人说来,松尾只能是个障碍物。
就这样,这两伙人一面互相在心里诅咒着,一面沿着同一个山脊路往南走去。
轻装而又单人行走的松尾自然要抢先走在他俩的前面。虽已遥遥领先,松尾还是容不得这对紧跟在后面的情侣。他为甩掉他们,加快了脚步。
松尾抢先来到了插立着路标的天狗头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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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坳向前伸展开去,是平坦而又宽阔的山脊路,但一过天狗岳,道路又立刻变窄。从天狗大陡坡到不归崄的底部有个三百米左右的急坡。
松尾来到下坡口的路标面前停了一会儿。原因是路标的指示方向不明确。以前他曾打这儿路过,知道通往不归崄须往左拐,沿悬岩而下。可是从陡坡上看,由于右侧的伏松林一带有一条明显的小道,却好象是一条正路。如果不加思索地走下去,就会走进无比险恶的黑部山涧。
当云雾袭来的时候,初到此地就会迷路。正是为了防备这一点,在这下坡的起点上立了路标,指示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