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东京湾(第4/10页)
另一方面,“空中调度员”按照“起飞调度员”决定的顺序,一边仔细注意飞机之间的安全间隔,一边引导起飞的飞机顺利升上高空,以使到达飞机进入最佳盘旋的高度,等待命令。为此,在通常的情况下,一个调度员要同时调度十架左右的飞机。
这种调度方法,是最原始的手动方式。采用无线电对讲机将飞机通报的位置和高度,记录在被称为“调度卡”的纸片上,做到“一机一卡”。调度空中交通的方式,与雷达方式不同,不能直接辨认飞机位置进行指挥。因此,调度员的错觉以及疲劳,左右着空中交通的安全。喷气式飞机,一分钟飞行十多公里。而调度近十架飞机的调度员仅一人,况且手中握着的只不过是一张张纸片调度卡。因而,所有的调度员都清楚,“异常间隔”
和“异常接近”将意味着什么。
羽田空港,平均每天起飞和到达的飞机,约四百五十到五百架之多。在世界国际空港中,它的利用价值名列前茅,而场地却狭窄得惊人。
空港面积,大约三百六十三万平方米,在ABC三条跑道中间,A跑道长度三千米;B跑道长度一千六百五十米;C跑道长度三千五百米。其中,B跑道长度过短,DC——8级别以上的大型喷气式客机不能使用。
国际航班大型客机可以使用的,只有A、C两条平坦的跑道。可配备仪器着陆装置的,只有C跑道。并且,只有在飞机朝北着陆的时候方可使用。由于风向等气象因素而必须朝南着陆时,这条配备现代化装备的C跑道,显示不出任何威力。
而地上着陆引导装置,A、C两条跑道上都有。然而,朝南着陆的时候,由于东京铁塔的高高耸立,则无法引导。
被称为“东京空中交通指挥中心”的空中交通管制所里,每班约三十个调度员。五小时工作制,分四班。在工作时间里,不仅不能吃饭,连厕所也不能上,被称为“机器人工作”,它不同于普通的脑力劳动,要求高度冷静和明锐的判断力,还要求大脑神经始终处在亢奋状态。
称它为国际空港的羽田空港,其实早已进入“半身不遂”的状态。就现在来看,回避危险事态发生,全依仗调度员的满腔热情和鬼斧神工。
此时此刻,在空港的空中交通管制所里,面对AJA4301客机突然失踪的异常状况,除了不停地呼叫外,还要对空港上空有可能形成危险的移动结构作出最坏的打算,以采取最有效的相应措施。
如果AJA4301客机通信系统发生故障,也许会突然闯入正在等待着陆的空中机群里。
“快让我着陆!”
“接下来,应该轮到我啦!”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飞行员们,不停地向调度员呼叫。
倘若将记录在调度卡上的文字和标记,重新在脑子里绘制一幅立体交通图,是需要高度的思想集中和一番煞费苦心。
脑瓜子里,渐渐变得朦胧起来。最初还能清楚把握的空间移动结构,逐渐模糊,直至一片空白。
调度室里,空气凝固。
当得知AJA4301客机下落不明时,所有在空中等待的飞行员都紧张起来,瞪大眼睛注视着周围。由于视野开阔、视线良好,加之AJA4301客机已经转入目测飞行,管制所的空中雷达也就停止了对该机的跟踪。
如果中断联络的飞机就在附近,除肉眼辨认,别无他法。
距离AJA4301客机最近的日航B727客机,接到了改用A跑道着陆的命令。
由于A跑道没有仪器着陆装置,对于日航B727客机来说,多少有点困难。
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日航B727客机安全进入A跑道顺利着陆,然而C跑道上,依然没有先行着陆的AJA4301客机的影子。在日航B727客机着陆前,收到调度员对AJA4301客机呼叫内容的各飞行员,都清楚AJA4301飞机没有回话。
调度室里充满了不安和紧张,调度员正在不停地呼叫着。
AJA4301客机在七时没到之前,曾与调动员有过一次简短的对话,约三、四分钟的时间。此后,无论调度员怎么呼叫,再也没有回答。日航B727飞机与AJA4301飞机靠得最近,可飞行员也说没有看见。
通常,从最后预定着陆的时刻开始,如果过后的五分钟里什么回答也没有,被判断为坠毁或有可能坠毁而展开搜索。而在着陆预定时间的七点零四分前数分钟内,AJA4301客机就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