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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迫害的苏格兰!那个穿苏格兰短裙的矮子。”
“苏格兰短裙。”格兰特不经意地说道,“嗯,不知什么原因,劳埃德给我的感觉和小阿奇一模一样。这有些荒谬,但真的很强烈。他们有着相同的——”他在寻找一个词汇。
“气味。”泰德说道。
“没错。就是它。他们有着相同的气味。”
在一段长久的静默后,泰德说道:“格兰特先生,你仍然认为比尔所遭遇到的是一场意外?”
“是的,因为没有相反的证据。如果我能找到任何其他原因,我完全准备相信它不是一场意外。你能清洗窗户吗?”
“我能做什么?”
“清洗窗户。”
“我想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我能试着去做的。”泰德凝视着说道,“怎么啦?”
“这事解决之前你可能得去清洗玻璃。让我们先去取行李箱,希望我们想要的所有信息都在那些箱子里。我才想起来,比尔提前一周订了去斯库尼的卧铺。”
“可能他在苏格兰的赞助者直到四号才能见他。”
“或许吧。不管怎样,他所有的证件和私人物品都在其中一个箱子里,希望里面有一本日记。”
“比尔不写日记。”
“不是那种。是见杰克-1:15,接图茨-7:30这类。”
“噢,是的,那种。没错,如果他在伦敦各处拉赞助,我想他会有那样的日记。老兄,那可能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如果有,那会是我们所需要的。”
但是什么也没有。
一无所有。
他们便轻松地从一些明显可能的地方开始:尤斯顿车站、机场、维多利亚站,高兴的是事情按照既定的方案进行得很顺利。
“您好,探长,今儿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哦,你能给我这位来自美国的年轻朋友帮个忙吗?”
“什么忙?一个包收费三十三。”
“我们每个付你三十三。他想知道他的哥们儿是否在这儿留下了两个行李箱。能让他去看一看吗?我们不会乱移任何东西,就只是看一看。”
“好吧,探长,不管你信不信,在这国家这事儿还是免费的。来后面吧。”
于是,他们便来到了后面。每次他们来到后面,每次分层摆放的行李都轻蔑而又畏缩地回望着他们。只有别人的东西才看起来如此的冷漠。
他们从很有可能的地方转移到仅仅有可能的地方,人也变得严肃而又忧虑。他们本来希望找到一本日记,找到私人证件。现在他们甚至只要看一眼行李就满足了。
但是任何一个架子上都没有眼熟的行李箱。
格兰特已经很难把走路蹒跚的泰德从随后的停靠港拖走。茫然的他简直难以置信地在摆满行李的架子中转来转去。
“它们肯定在这儿,它们肯定在这儿。”他不断地说着。
但是它们并不在这儿。
在最后一个赌注也泡汤之后,他们困惑不解地来到了街上。泰德说:“探长,我说格兰特先生,从旅馆退房后,你还会把行李寄存在什么地方?你们有那种私人租来的储存室吗?”
“只有限时寄存处,对于那些有事要办、只想把行李寄存一两个小时的人。”
“哦,比尔的东西在哪儿?为什么任何一个明显可能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知道,可能由他的女朋友保管着。”
“什么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年轻、英俊,还单身,选择范围会很大。”
“是的,当然。可能就是这样的。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他脸上的不满和茫然消失了。他看了一眼表,将近晚餐时间。“我和奶品店的姑娘有个约会。”他看到格兰特的眼睛,微微泛起了红晕,“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让她等。”
格兰特打发他去见奶品店的姑娘,感觉到些许轻松。他自己决定晚点再吃晚餐,去看望一些他大都会的朋友。
他顺便去了趟阿斯特威克街的警察分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不断地听见相同的问候:“您好,探长,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格兰特请他们告知当前布里特巷是谁的管区。
“好像是警员比塞尔,如果探长想找他,此刻他正在食堂吃香肠和土豆泥,他的编号是三十。”
格兰特在食堂远端的桌子找到了编号三十。一位说着法式英语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坐在那里浑然不知,格兰特看着他想到伦敦的警察在这二十五年来变化真大。他知道自己不是典型的警察,事实上在各种场合反而大有用途。警员比塞尔是一个来自唐郡的又黑又瘦的男孩儿,皮肤有点黄,说话慢条斯理。这位兼具法式英语和慢条斯理的警员比塞尔,让格兰特感觉会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