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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玛塔提到克莉丝汀所说的漂亮话只是空口应酬那也不足为奇。假设克莉丝汀不只拥有她渴望的地位,还拥有她喜欢的男人,那会怎么样呢?足以让玛塔·哈洛德恨她恨到杀了她吗?
克莉丝汀溺水的时候,玛塔人在哪里?想必是在格罗夫纳广场。毕竟她在圣詹姆斯演出。不,等等!星期六晚上的聚会说到了她外出的事!那是什么?她当时说女演员工作如何如何辛苦之类的。克莱门特·克莱门斯嘲弄她说:“工作辛苦,确实辛苦啊!你刚休息了一周在欧洲大陆四处玩!”玛塔说:“没有一周,克莱门特!只有四天。女演员脊柱断了可能可以上台,但是牙龈肿痛可不行。”
克莱门特说牙龈肿痛可没妨碍她在杜维尔玩乐。玛塔说:“不是杜维尔,是勒图凯。”
勒图凯,她去了那个地方,而且周六午后场的演出她及时赶回来参加了。她们谈论了她所受到的接待,“房间”的大小以及那个暴怒的替角。她在勒图凯待了四天回来了。克莉丝汀遇害时,她在勒图凯,就在海峡对面。
“如果父母像研究孩子的饮食一样,用心研究他们的星座,”莉迪亚说,声音像麻雀一样尖厉,一样挥之不去,“世界会变得更美好。”
“勒图凯!勒图凯!”赞米内心欢欣得意,现在他有点眉目了!在那个致命的早晨,玛塔·哈洛德不仅就在克莉丝汀附近,而且她有工具,能轻易地越过那段距离。勒图凯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当时他和克罗门茨还有玛塔站在一个角落里的鸡尾酒柜旁边闲聊,玛塔回答着克罗门茨提出的无聊问题。玛塔似乎是和某个人乘坐私人飞机去的勒图凯,回来也是,而且那飞机是水陆两用的。
在那个大雾弥漫的早晨,一架飞机降落在了陆地上抑或海里,停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没有惊扰到任何人,除了一个孤独的游泳者。赞米非常肯定,他仿佛能看见那架飞机像大鸟一般从雾中现身,然后降落在水面上。
谁驾驶的飞机呢?不是哈默。哈默一直没有离开,这也是警方对他如此感兴趣的原因,哈默出现在现场的机会太多了。他有某种不在场证明,但是赞米不知道那证明是完美还是拙劣。该死的警察守口如瓶。不管怎样,他已经找到一条警方漏掉的线索,尽管他们老是吹嘘自己多有效率。玛塔是格兰特的朋友,他自然而然会忽视她,他也从没有见过她盯着哈默看的样子,就像赞米现在所看到的,而且赞米敢发誓,格兰特不知道飞机的事。那架飞机让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这件案子与飞机有关的话,那涉案的就有两个人了。那个驾驶员,就算不是同谋,也必然是作案前的从犯。
此刻赞米停止思考,深吸了一口气。他诧异地沿着一排排穿着时髦的安静观众看过去,视线停留在中间那个穿黑白礼服的聪明人物身上。这个熟悉的存在和他刚刚脑海中想象的人物到底有什么关联?这是真正的玛塔·哈洛德,时髦、优雅而沉静。他怎么会将她想成面目狰狞、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但是玛塔仍然时不时地望着杰森,她的眼神在杰森的身上要比在莉迪亚身上停留得久。正是这张毫无防备的脸将真正的玛塔和他所想象的阴暗的玛塔联系起来。不管玛塔·哈洛德会是怎样一个人,她终究有着强烈的情感。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雨点一样打断了赞米的思绪,这是手套相击发出的礼貌性掌声。显然莉迪亚的冗长乏味演讲已经结束了。赞米欣然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他想赶快出去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自从老威林顿把自己如何以及为什么把老婆打成肉酱的新闻给他做独家报道以来,他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接下来似乎是提问时间。济慈小姐抿了一口水,朝大家露出和蔼的笑容,等着观众发动自己的智慧。某个大胆的人开了头之后,各种问题蜂拥而至。有些问题幽默搞笑,那些观众原本因为温热的空气、莉迪亚的声音以及沉闷的演讲感到些许疲倦,此刻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不久问题变得越来越尖锐,接着——一半的观众猜到这个问题迟早会有人问——那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出现了:
济慈小姐真的预言了克莉丝汀·克雷的死亡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