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4/5页)

“是这样吗?我不如您博闻强识,不了解什么在法庭上站得住脚,什么站不住脚,不过在我看来,蜗牛的痕迹是非常正当的推理——如果您同意。我认为莫顿不会一直等到身在海外才开始搞破坏。”

“不。不会,他当然不会。理查必须下台,对莫顿来说,生死攸关。理查如果不完蛋,莫顿的前途就毁了。他玩完了。对他来说,甚至不是没有肥差的问题,一切都没有了。他将会被剥夺丰厚的俸禄,沦为一个平庸的牧师。他,约翰·莫顿,曾一度触手可及大主教的位子。但要是他能帮助亨利·都铎登上王位的话,他就可能不仅能当上坎特伯雷大主教,而且能当上枢机主教。哦,是这样,所以对莫顿来说,不让理查统治英国的重要性无以复加。”

“好吧,”布伦特说,“他是搞颠覆工作的最佳人选。我认为他无所顾忌。对他来说,捏造像杀害儿童这样的小谣言,肯定是小菜一碟。”

“当然,他认为总会有微小的可能性。”格兰特说,他衡量证据的习惯甚至战胜了他对莫顿的厌恶。

“认为男孩被谋杀了?”

“是这样,可能是其他人捏造的。毕竟,兰开斯特的流言蜚语肯定充斥着这个国家,有些只是敌意,有的则是搞宣传。他也许只是传播了最新的例子。”

“哼!我认为他们在为将来的谋杀铺平道路。”布兰特刻薄地说。

格兰特笑了。“我认为就是那样,”他说,“你从克罗兰的修士那儿还得到了什么?”

“一点点安慰,无可否认。我给你发了那封慌里慌张的电报后,发现他根本没把它当作绝对真理。他只是记下来自外界、传到耳边的小道传闻。例如,他说理查在约克举行了第二次加冕典礼,而且那当然就不是事实。如果他连像加冕典礼这种重要、尽人皆知的事实都弄不对,那么作为一个记录者,他的话当然不足采信。不过顺便说一下,他的确知道王权法案。他还记录了整体大意,包括埃莉诺女士。”

“是这样。圣徒莫尔后来一定花费了很多心血去虚构伊丽莎白·露西。”

“更不用说那个恶劣得难以形容的故事。故事说理查的王权是基于她母亲的耻辱。”

“什么?”

“他说理查在一次布道中声称,爱德华和乔治是他母亲和其他男人的私生子,而他,理查,是唯一婚生的儿子,因此也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圣徒莫尔本可以编造出一个更具说服力的故事。”卡拉丁冷冷地说。

“没错。尤其是诽谤理查当时正住在他母亲的房子里。”

“的确是这样。我都忘了。我没有适合当警察的头脑。需要非常有条理才行。你说莫顿是谣言的传播者,可以假设谣言在别处出现,是吗?”

“当然有可能,但我愿意跟你打赌,它不会在其他地方出现。我认为男孩们遇害从来不是普遍性的谣言。”

“何出此言?”

“由于我紧握一个无可辩驳的推理。要是有任何普遍性的不安,有任何明显的破坏性的谣言或行动,理查会立即采取行动予以击破。后来,当有谣言称他想娶他侄女伊丽莎白——男孩们的姐姐为妻,他立刻像鹰一样予以揭穿。他不仅寄信到各城镇,用十分明确的言词否认这个谣言,而且他异常气愤(显然他考虑到诋毁非同小可),把伦敦有头有脸的人物召集到他所能找到的最大的礼堂(以便他能同时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当面告诉他们他对这件风流韵事的看法。”

“是这样,当然您说得没错。要是这个谣言流传甚广,理查一定会公开否认。毕竟,这比要娶他的侄女的谣言更令人震惊。”

“是这样。实际上,当时娶自己的侄女可获特批,就我所知,可能现在还这样。这不是我在苏格兰场的业务范围。可以肯定的是,设想理查花了大量的力气否认结婚的谣言,要是谋杀的谣言已存在,那么他一定会花更多的力气去制止。结论显而易见:男孩失踪或被害的谣言,根本就没广泛流传。”

“只是在英国为数不多的地方和法国流传。”

“只是在英国为数不多的地方和法国流传。在描述中,没有迹象表明对男孩们的安危一筹莫展。我的意思是说:警察在调查犯罪活动时,会在嫌疑犯中间寻找他们的异常行为。X先生总在周四晚上看电影,为什么只是那晚却决定不去?为什么Y先生像往常一样地取了回程票,却非常反常地没有使用?诸如此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