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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至少没有要紧的行动。只是派白金汉公爵负责软禁他。真正上断头台的是理查在北安普顿逮捕的一众反叛首领:里弗斯及其同谋们。简·肖尔被判执行忏悔神父所要求的苦行以补偿罪行。”
“简·肖尔?她究竟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我原以为她是爱德华的情妇。”
“她确实是。不过爱德华去世后,黑斯廷斯好像得到了她。确切地说——让我瞧瞧——多塞特得到了她。她是谋反的黑斯廷斯一方和伍德维尔一方的中间人。理查现存的一封信和她有关。信中提到了简·肖尔。”
“她怎么样了?”
“他的副检察长想娶她为妻,我的意思是指理查当国王时。”
“那么他同意了吗?”
“他同意了。这是封动人的信。深深的忧虑,淡淡的不悦——有几分惊奇在里面。”
“上帝,这些凡人是多么愚蠢啊!”
“事实一点没错。”
“好像也没丝毫的报复。”
“没有,正好相反。你知道,我很清楚,思考或做出推论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研究员,不过我突然发现理查雄心勃勃,竟然想一劳永逸地结束约克—兰开斯特之间的冲突。”
“你怎么会那样想?”
“好吧,我见过他的加冕礼宾客名单。附带提一下,这是正式记录的最多人参加的加冕礼。您不得不为真实的情况感到惊讶,几乎没人缺席。无论是兰开斯特一方还是约克那一方。”
“包括那个见风转舵的斯坦利,我想。”
“我想是这样。我对他们不熟,不能个个记得清。”
“也许真让你说对了,他想了断约克—兰开斯特之间的争执。也许这正是他对斯坦利宽容的原因。”
“那么,斯坦利是兰开斯特王室的人吗?”
“不是,可是他娶了一个异常狂热的兰开斯特家族的妻子。他的妻子叫玛格丽特·博福特(1),博福特家族是背面,打个比喻说——兰开斯特家族的——私生的那一面。并不是说她的私生子让她操心,或者她的婚生子。”
“她儿子是谁?”
“亨利七世。”
卡拉丁吹了个口哨,悠长而低沉。
“您实际是说斯坦利夫人是亨利的母亲。”
“是这样。和她的前夫爱德蒙·都铎所生。”
“可是——可是斯坦利夫人在理查的加冕礼上有一席之地。她手捧王后的裙裾。我注意到那事是因为我认为这离奇而有趣。我的意思是指捧裙裾。我们国家不兴这一套。我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这是非常重要的荣耀。可怜的理查,可怜的理查。这没起任何作用。”
“什么没起任何作用?”
“宽宏大量。”他躺在床上思索,卡拉丁则粗略地翻着他的笔记,“因此议会接受了斯蒂灵顿的证据。”
“他们做的并不止这些。他们把这并入一个法案中,让理查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那个法案叫王权法案。”
“对一个服侍上帝的神职人员来说,斯蒂灵顿不应出尽风头。不过我认为,要是他早点把事实和盘说出,可能会毁了他自己。”
“您对他有点儿刻薄,对不对?没有必要早就说出来。那并不会对任何人构成伤害。”
“埃莉诺·巴特勒女士怎样了?”
“她已经死于修道院。她被埋在诺威奇的白加尔默罗会(2)教堂,如果您感兴趣。只要爱德华活着,任何人都无过错,不过当涉及继任的问题,那么他不得不说出来,不管是出哪一种风头。”
“确实如此,你当然是没错。所以在议会开会时,孩子们被宣布为私生子。而理查被加冕为国王。英格兰所有的贵族都出席了典礼。王后还在圣殿吗?”
“是的,不过她让年纪较小的孩子去和他哥哥做伴。”
“那是什么时间?”
卡拉丁搜寻着他的笔记。“6月16日。我已记下了:‘应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要求,两个孩子都住在伦敦塔。’”
“那是在消息传播之后。他们是私生子的消息。”
“是这样。”他把他的笔记整理得整整齐齐,把它们放进他的大口袋里,“到目前为止,今天似乎就这么多了,不过到了故事的高潮。”他以一种会令玛塔和理查国王都可能会嫉妒的姿势,把他大衣的下摆从身体的两侧拢到膝盖之上。“您知道那个法案,王权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