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凤凰计划(第20/29页)
“那明天就依计划进行吧。打手机给大辉,告诉他付不出钱来,保险证都是姐姐的,自己还未成年,然后把G少年的律师电话告诉他们。知道吗?”
女孩们喝掉的一半账款六百万元,会变成大辉欠“黑天鹅”的钱。才短短几天就背了这么大笔债务,那个土拨鼠牛郎总算可以好好体会,那些掉入“黑天鹅”陷阱的女孩们的心情了吧。光一敬佩地说:
“大哥果然厉害,竟然想得出这种计划。”
每次都是男生这样夸我。G少女们开始自顾自地为了要让池袋的国王亲她们哪里而兴奋起来了。劳心劳力的我像白痴一样。这是天才与非天才的差异,我总算也稍微体会得到和美的心情了。
为了让大辉那颗不灵光的脑子多想想,我又多给了他几天时间。这段期间,我用手机与和美取得联系,为使出终极秘密武器做最后的确认。这项武器太过危险,不能太常用,但由于这次的猎物是盘旋于池袋上空的凤凰与京极会池上组,其分量足以当我老妈的对手了。如果要我来说,池上组和我老妈几乎是属于同一量级的,想必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我一面继续顾店,一面耐心地等待正确时机。这时候顾店变得格外有趣。我轮流播放着斯特拉文斯基、普罗柯菲耶夫(Sergei Sergeyevich Prokofiev)、肖斯塔科维奇这三位俄国作曲家的小提琴协奏曲。我最喜欢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一号协奏曲,里头的第三乐章Passacaglia有独奏的部分,就像在地狱之火上跳舞一样,十分适合烧得奄奄一息的池袋。但没有永远不熄的火,也没有永远在空中飞的鸟。
我的作战应该能够顺利进行。问题在于,会不会在到达目标点之后,还往前冲太多。
X Day是准备召开凤凰会的星期五傍晚。
我向老妈使了个眼色,走出店门。就像时代剧里点打火石送客一样,老妈眼中冒出了不逊于那种火花的斗志。这也难怪,水果行的收入掉了四成,想当然是恨之入骨了。
到西三番街,走路大约四分钟左右。之前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的金发小伙子,一样在“黑天鹅”门前打扫。我装出很熟的声音问他:
“嘿,大辉先生在吗?”
小鬼默默点了头,指着通往地下全是镜子的楼梯,一如往常不讲话。这种人干得了牛郎吗?
“这两三天,大辉是不是很烦躁?”
小鬼首度抬头看我。
“超烦躁的。他以前根本没有那样指导过后辈,我被他揍得很惨。”
他似乎以为我是大辉的朋友。
“这样呀。我去说说他吧。”
“喔斯!”汉字常写为“押忍”,在空手道或体育社团之类的团队中,成员会简短有力地发出“喔斯!”的声音,来激励精神,打招呼,道早安或表达“是”、“知道了”之意。
瞧他外表光鲜像个牛郎,骨子里却是个运动社团型的人,真让人意外。我走下楼梯,进入位于地下的“黑天鹅”。我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自走向化妆间。好像有人在里头踢飞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响。我开门探头进去说:
“大辉先生在吗?”
土拨鼠脸转向我。他的正前方有个小鬼正襟危坐。
“干吗,又是你啊?!我不是说别再来找我吗?老子没空理你!”
他一开口,额头就青筋暴露,感觉得出来蛮焦急的。我装出一个早就练习好的笑脸。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有牛郎俱乐部想挖我。
“如果我说,我来找你是要谈谈那四个未成年少女捅的娄子呢?”
大辉的土拨鼠脸变了,眼睛像第一次看见阳光一样眯了起来。我说:
“我们去外面谈吧,耽误你一点时间。”
我们闲晃着穿过常盘通,进入没有客人的纯吃茶店。店门是紫色的玻璃,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店。我们点了热可可与冰咖啡,开始交谈。
“你怎么知道那些女孩的事?我看你不是等闲之辈。”
我伸手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
“等等,你刚才那番话应该去找雇用我的人说。一个头两个大的是你,不是我。你竟然向不能下手的女孩下手了。还记得城北音大钢琴系那个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