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头罩(第8/21页)
我点了点头。现然这情报贩子的视线开始游移不定了,他在不断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那是因为锦系区在一夜之间驱逐了两百多个非法居留的外国人的缘故,让在东京三大流莺市场活动的女人全都销声匿迹。现在不管是池袋、大久保,还是锦系区,全都被扫得干净净了。但奇怪的是,那些夜总会和按摩店并没有因为这次严打而生意变好,所以这些生意应该都是流到出台型的伴游公司去了。”
话毕,他那张仿佛腊纸般脸又油又脏的地凝视着我,脸上不带半点表情。我为了让他说出更多的东西,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如此说来,伴游公司的生意挺好的罗?”
这暧昧的回话并没让他脸上产生任何变化,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和一面脏墙在说话。一个朝我的方向走来的上班族仿佛在避开什么龌龊的东西似的,绕开我们身边,显然她对这些举广告牌人相当厌恶。“希望”丝毫不以为意,看了看那上班族的背影,继续说道:
“阿诚,你懂不懂伴游公司和应召站有什么区别吗?”
我瞎猜着回道:
“应召站是提供性交易的,而伴游公司没有这种交易。”
“希望”嗤之以鼻地笑着说道:
“瞒着公司提供性交易的伴游小姐多得数不胜数,毕竟公司哪可能查得到!在一九九九年修改法律时,伴游公司就已经被认定为外派型特殊行业,由此可见当官的都已经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了。阿诚,就连你,只要填好表格,再拿着身份证向附近警局的生活安全课提出申请,第二天就能合法地经营伴游中心了。这是任何人都有资格申请的业务。要是不清楚表格怎么填,那是不可能当上伴游公司的老板的。那些条子总不可能亲切到教你的份上吧!”
我试着想像自己若是成了伴游中心的老板会是个什么模样,如果我来身穿丝绸西装、开着宾士接送伴游女郎,一定比站在那一大堆老是要烂的水果行后威风多了吧。只不过沙雅大概就再也不会向我合掌了。
“你知道池袋有哪家伴游中心提供未成年男孩的服务吗?”
这情报贩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接着又不发一语地伸出了一只手。这小子太精了,但要打听情报,就得给钱,无奈之下,我只好又付了一张千圆钞票,这家伙才开口回道:
“如果旗下敢接纳初中或高中男孩,那肯定就不是合法业者了。所以他们必然是玩暗的,所以这种伴游中心甚至都可能根本就没有提出过申请。这些小公司既然广告都不能打,那生意就全得靠常客口碑传播了。这种伴游中心,这一带我只知道一家。”
说到这,情报贩子又闭上了嘴,那意思是先窥探我的表情,然后再决定是否再跟我要钱。我则尽量强装镇静,以免他狮子大开口张口朝我要钱,或是以为我有这方面的癖好。
“那个伴游中心业务做得挺大的,好像不光是日本高中男生,甚至东南亚小鬼都有。店名好像叫“欢乐之夜”,电话是……”
这情报贩子终于笑了起来,显然他发现了我急于想得到那个电话的态度,所以他又朝我伸出了手。我不得已又付了一张千圆钞票。“希望”便掏出手机,找出了“欢乐之夜”的电话号码,然后把手机屏幕伸向我。我把号码输入了自己的手机里,并在临别时向他问道:
“能最后再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活动广告牌一脸倦容地点了个头。
“你能告诉我这家伴游中心收费的行情吗?”
“这当然知道了。好像不比应召站便宜,七十分钟两万日元,九十分钟两万五千日元。”
差事还不错呢。
“伴游小姐通常都能抽几成?”
“六成。”
我马上算了一下。如果一天接两个客人,沙雅至少能赚两万四。就算一周只上三天,那一个礼拜就能收入七万日元。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把一家五口过得这么拮据呢,至少不会住那种便宜公寓,不至于求人免费施舍烂香蕉吧?
看来这里面问题不这么简单。
虽然我已经付了钱,但我还是向“希望”道了声谢,便离开了池袋北口。回家路上,我又反覆算了几次,越来越坚信一点,那就是沙雅向我乞讨水果,除了贫穷之外想必还有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