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口拉面“商战”(第18/20页)
“你把我放开!让我杀了这个人渣!”
这时的安昙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撞开店长的阿实也走了回来。在打工期间,我已经学会如何分辨这对兄弟了:哥哥阿保的眼神会比较温柔一点。
只见双子座哥哥在安昙的耳边柔声说道:
“安昙,冷静下来吧,没事了。我们和“七生”都没事了。这家伙不敢再做那些下三滥的事了。”
大概胳臂被刀锋划到了,只见阿保的手腕上一滴滴滴下血来,那些血滴到石砖地板上,显得非常醒目。安昙扔下刀子后,激动地大吼一声,接着便开始哭了起来。白木刀柄从她手里滑落,“当”地掉到地上,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原本寂静的地下道显得无比清晰。阿实旋即捡起了这把他们老爸的遗物,似乎一块不可多得的宝玉。
我说道:
“三田村先生,警察马上就会来了。你也赶快逃吧。否则他们讯问你,恐怕到时你就脱不了干系了。可别让他们给逮着哟。”
娜朵丝店长一听到“警察”两个字,浑身似乎就开始打颤。只见他慌乱地捡着散落一地的照片,神色慌张地往地下道昏暗的另一头跑去。
“站住,通通给我站住!”
这时条子的喊声伴着回音从地下道的端口传来。我朝阿保点头说道:
“咱们也赶快分头离开这里吧!十分钟后在‘七生’集合。”
兵分三路,我们很快便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道里逃离。托不良少年的福,我对甩脱追兵已经有十足自信。再说这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已经被我记得滚瓜烂熟。要摆脱条子,对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唉,这样的宝贵经验却不能写进我的专栏,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回到“七生”时,我发现双子座兄弟和安昙已经早我一步赶回来了。哥哥阿保刚在水龙头边处理完伤口,正用毛巾敷着上臂止血。看似虚脱了的安昙则坐在用餐台中央。阿实一看到我也到了,便开口问安昙:
“喂,安昙,你说说你为啥要把菜刀带出去?”
安昙依旧仰望着天花板,无精打采地答道:
“我不会原谅他的。”
我喘了口气,便在用餐台一角坐了下来,也没看安昙一眼便向她问道:
“你是不是以前也有过像刚才那样失去控制的经历?”
安昙愣了愣,最后以不带一丝情绪的嗓音回答:
“是。有时一旦失控,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阿实问道:
“这难道就是你砍杀一个不认识人的理由吗?”
阿保见阿实讯问起安昙,便有些不忍,他抚着伤口走过来帮安昙答道:
“那家伙本来就是坏人嘛,挨几刀也是他活该!”
阿实见哥哥帮腔,便有些急地说道:
“那种家伙挨刀,那是咎由自取,可是安昙如果那样做了的话,那可就完了。”
安昙见这两兄弟都关心自己,脸色缓和了过来,微笑着答道:
“无所谓啦。反正我只是个垃圾。那家伙不是说了吗?象我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未来。”
真是奇怪。这时的安昙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这使我又想起她在小巷子里将糖果塞进嘴里的情景。我极力用一种平缓的语气问道:
“恕我冒犯。上次我曾看到你躲起来吃超市买来的糖果。我觉得当时你的眼神里有几分哀伤。请问那和今天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在这的这段时间里,我从来没看到你吃这家店的伙食过。”
安昙并不意外地笑着回答:
“是啊,我正因为没办法和别人一起吃东西。为这没少受别人嘲笑和欺负呢。”
阿实问道:
“怎么会这样呢……”
安昙用很轻的声音回答道:
“现在我曾在书上看过一个医学名词叫做‘疏忽照顾’,但在我小时候这个词也许还没有出现呢。记得那时我七岁,我妈再婚后,似乎就把我当成了一个拖油瓶,和继父一样对我都不理不睬。即使我肚子饿扁了,他们也不许我吃饭。弟妹们吃饭时,我只能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喝白开水。有一次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偷偷地从电锅里偷了些白饭出来吃,配的菜就是酱油和牛油。当时我觉得那东西可真好吃呀,至今我也没吃过比那更好吃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