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诡异的墓地野餐(第3/6页)
“听着,我成天忙着应付哈维那个疯侄子已经够恼火了,他坚持说叔叔死于谋杀。”
“好吧。”我不想这会儿听人说起哈维的死,于是赶紧说道。我低下头,看看毯子下杜普利夫人的尸体,心里明白,自己要么目击了一桩不幸事故,要么是不可能犯罪。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次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第二天上午,蓝思警长又来到我的新诊所办公室。“你拿到罗丝·杜普利的验尸报告没?”他问道。
我点点头:“刚刚才拿到。没什么异常情况。死因是淹死。除了落水和在河岸上撞击形成的淤伤,没有其他外伤。”
“她会不会事先被下了什么药?”
“她验尸结果一切正常,而且血液中没有药物或酒精的残留。她生前身体无恙。实际上,根据尸检,死者已怀有两个月身孕。”
“怀有身孕!”
“警长,对已婚妇女来说,这很正常。”
“没错,”他表示同意,“她丈夫知道这情况吗?”
“这你得问他了。她还有其他家人吗?”
“双亲健在,还有个兄弟。全都伤心欲绝。”
我突然想到点别的事:“你说哈维的侄子认为他死于谋杀?”
蓝思警长点点头:“没错,他侄子斯科特·哈维。你认识他,对吗?”
“我在一次农业保护协会的集会上见过他。”
“总之,斯科特声称叔叔死于谋杀,芬肖医生试图掩盖真相。”
“芬肖怎么说?”
“说哈维是老死的,斯科特在发神经。”
“你怎么看,警长?”
“斯科特确实有毛病,没错。每个人都知道。”
“也许,我该去瞧瞧他。”
“你还真想抓出个凶手来,对吗,大夫?”
“我不会无事生非,放心吧。”我向他保证道。
斯科特·哈维年逾五十,头发灰白了。在大萧条夺去他的土地前,一直在镇外以种地为生。失去土地一事对他打击很大,让他有些胡思乱想。当天上午晚些时候,我在镇法院找到他时,他正在大吵大闹,要求将叔父刚刚下葬的尸体重新挖出来。
我安抚地按住他的肩膀:“还记得我吗,斯科特?我是山姆·霍桑医生。”
他看了看我:“哦,我记得你。你是芬肖的朋友。”
“他不过是我的同事而已。遇到什么麻烦了?”
“马特叔叔是被谋杀的。凶手是芬肖,芬肖把他毒死了。”
“你有证据吗?”
“当然没有——证据都被他销毁了!因此我才希望他们重新验尸。”
“斯科特,你不能毫无根据地指控他人。”
“我有根据,只要他们重新验尸就能找出证据!”
“我昨天在葬礼上看到你了。就在葬礼同时,一位年轻女士淹死在流经墓地的小溪中。”
“听说了。”
“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我能知道什么?”
继续谈下去也毫无进展。“忘了你叔叔的事吧,”我建议道,“他的死完全是自然死亡。”
“就像那个被淹死的女人一样?”他干巴巴地说。
离开法院后,我瞥到布什哥俩中的大哥——塞德里克——靠在墓地的轻便卡车旁,等着把几袋肥料装进车里。
“你好,塞德里克。”我招呼道,“今天过得如何?”
“还不赖,山姆医生。”
“特迪呢?”
“在那边的快餐店,喝今天头一杯酒呢。如果罗斯福真成为了总统候选人,你认为他会撤销禁酒令吗?”
“在我看来,两党候选人都会使用这个竞选策略。”塞德里克读过些书,不像特迪,除了在理发店看看警局公告外,什么也不读,“昨天你们挖好哈维的墓地没?”
“当然,人家花钱就是让我们干好。”
“我中午前后路过,特迪当时不在。”
“他去树林里小解去了。”他笑道,“他离开了很久,我还以为他迷路了。”
“不过,他干活儿还卖力吧?”
“有时候还行。”
“你听说公园里淹死一个年轻女人的事了吗?”
“每个人都听说了。西恩角来的家伙,对吗?”
我点点头:“你和特迪没看到事情经过?”
“至少我没看到。”
我从他身边离开时,他仍然靠在车上。我沿街朝快餐店走去。出于某种原因,我越来越确信罗丝·杜普利并非死于事故。有些仍然藏在潜意识中的事实,正带我一步步走向正确的方向。不过凶手的手法是什么?动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