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塔斯科唯一的树(第4/7页)
“失望到对伯特·凯瑟痛下杀手?”
伊斯顿摇摇头,“我不认为是他干的。我真希望我是陪审团的一员。”
“他儿子看起来好像并不伤心。”
“他为什么要伤心?他继承了一栋漂亮的大房子,还有银行生意。比开纺织品商店强多了。”他们走到两个木箱旁,伊斯顿搬起一个。“你能搬另一个吗?”他问本道,“里面只有几根雷管。别担心——不会爆炸的。”
当他们将炸药锁在一个小木屋里后,天已经黑了。“凯瑟的家离这儿有多远?”本问道。
“穿过草场,大约两英里。走大路更远点儿。进屋吧,斯诺先生。我请你喝些上好的威士忌。”
伊斯顿的妻子是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名叫朱丽,为了让他们的客人舒适,她一个劲儿地忙活着。“皮德罗的事很遗憾,”她边拿出几个精致的玻璃杯倒酒,边附和道,“想到明天早上就要吊死他,我觉得我今晚都合不上眼。”
“案发当晚,你有没有碰巧见到附近有陌生人出现?”本品着威士忌,问道。
伊斯顿思索了一下,“说不上看到什么人。那天傍晚我出去打猎了,但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本踱到石质壁炉前,细细打量着一把挂在那儿的来复枪。“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枪。我能仔细看看吗?”
伊斯顿摘下它,“这是我最喜欢的猎枪——点四五七口径的温切斯特连发步枪,威力大的足够杀死一头野牛,或者大象,如果附近有的话。看看这弹夹的尺寸!整个县都再没有像这样的武器了。”
“令人惊叹,”本拨弄着长步枪的弹仓,坦言道,“不过,你用这个猎什么?”
“那天晚上我要猎鹿,但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只迷路的熊游荡到这边来。”
“你看到什么了吗?”
伊斯顿摇了摇头,“一枪没发。”
“别用你的那些打猎功绩烦斯诺先生了,亲爱的,”他的妻子说道,“你会在镇里待很久吗,斯诺先生?”
“可能只待到明天。我访问了一些可能对皮德罗一案有所帮助的人,但我已经没人可问了。”
“费尔南德斯夫人呢?”朱丽·伊斯顿建议道,“她是凯瑟最近的邻居。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多谢,”本说,“还有谢谢你们请我喝酒。我现在得走了。”
“再来,”伊斯顿对他说,“这里总是欢迎访客。”
在骑马回镇的路上,本琢磨着这个男人,他有一位漂亮的妻子,摆弄起炸药和大威力来复枪轻而易举。也许,他就是西部开化所需要的那种人。
费尔南德斯夫人就住在凯瑟家旁边的一栋小房子里。天黑后,她不愿让陌生人进屋,于是本只好和她隔着半开的门谈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告诉他,说起话来带着浓重的口音,“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看到什么人。”
“案子大概就是发生在现在这个时候,天刚刚黑——”
“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警长了。我听到一声枪响从房子那边传来,没有别的了。”
“一声枪响?”本想起斯科特警长说过凯瑟的手枪掉在尸体旁边,“你还记得时间吗?”
“当然。我看了一眼钟表。九点十五分。”
他试图回忆莫利是否精确地指出在这个时间皮德罗是和她在一起的。“你把这件事告诉斯科特警长了吗?”
“我告诉他了。他说我搞错了。如果有枪声的话,也是野地里有人在打猎。”
“谢谢你,费尔南德斯夫人。”本离开房子,向着莫利厨房走去。山姆没有看到有其他猎人,自己也没发一枪,所以费尔南德斯夫人听到的枪声不会是猎人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