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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我把房子处理掉,带着所有财产出来了。”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掉?”

“最初半信半疑,但是……”

“你看到了杀人现场,对吗?于是确信了,接着便思考复仇的方法。因为实验了两次成功了,第三次便实际执行了,也成功了,但在最后情势逆转,你的计划挫败了。”

“对,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计划真的非常奇特。但是拥有那么奇特想法的你,却作出如此野蛮粗野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情况再怎么危急,整个来龙去脉还是稍显粗糙。”

尽管堂内如此明亮,京极堂还是一个人隐身在黑暗里。

黑暗的祭司向前迈出一步。

“鹭宫先生,还有文觉长者。这个人也是你们这些无聊的妄想被害者之一。好了,该怎么落幕呢?”

台上两人沒有出声。闪光摇曳,甚至无法看清楚妖僧与后醍醐的后裔。

“你在说什么?跟这些人无关!”

“对,对的,贤造,你还记得我吗?我,我是周三。你……你的双亲……”

“对,宗像新造先生是文觉长者弟子中最接近悟道的人,所以早早脱离阵营了。但即使如此,鹭宫家的诅咒还是强到让他交出了女儿。连文觉大人都亲自上阵了呢,降旗先生。”

“啊,是。”

“你窥视到的大正震灾时的法界髅修行僧中,有宗像夫妇。你记得的是这位文觉大人,以及女方是贤造先生和民江小姐的——母亲。”

“那……那么,那个!”

降旗僵住了,然后又一种极不自然的动作看向朱美。

“你……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算了,闪开!”

贤造重新架好猎枪,摆出预备射击的姿势。

连关口也紧张起来。但是多余的神经过于敏感,使得大腿内侧抖动起来,连带使外套飘飘然摇动,异常地可笑。

一柳像是庇护两位女性似的向前。

京极堂靠近他们,将一柳推倒一旁,站在女子前面,用响亮的声音说:“来吧!贤造先生,瞄准这里!”

贤造面对着的,右边是宇多川朱美。

左边是佐田朱美。

贤造故意用很大的动作将枪口转向。

“瞄准了!替身也没用了!直接杀掉你。”

“这个是你的目标吗?”

京极堂抓住宇多川朱美的肩膀,拉到自己面前。

没人懂他的用意。自称宇多川朱美的女人只是低着头发抖。绵密的空气突然拉得好紧,时间的流动静止了,关口吞了一口口水。枪口越过须弥座,直直地对着宇多川朱美。

女人的性命如风中之烛。

只有贤造絮乱的喘息声传过高密度的空间,震动关口的鼓膜,关口的心跳与那震动以相同的频率震动着。简直就像海涛声,在关口心中的心跳与那震动以相同的频率震动着。简直就像海涛声,在关口心中蜿蜒,并放出同样絮乱的喘息。

关口与贤造步调完全一致了。

贤造的指头用了力。

将毁坏所有的东西。

用扣扳机的一根手指头,一切即将结束。

这是天谴。报应。诅咒。

——万一不小心女人碰到了,会发生不得了的事……

不是吗?

京极堂的反击真的很奇怪。

“喝让我取三次,这是什么啊,哎呀连笠蓑都想立起来,嘿咻我的妻……”

木工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