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中注定(第2/3页)
领他来了以后周至捷就离开了,两人约好一小时后在住院部大门外汇合。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屏幕上出现肖默存的名字。他起身寻着广播的指导来到三诊室门口,又稍坐了一分钟,在一位愁容满面的青年男性出来后被叫进了房间。
显示器后是位四十来岁的男医生,抬头望了他一眼,朝他微笑点头:“坐。”
肖默存拉开板凳坐下,风衣快要垂到地上。
“这板凳给你这么高的人坐明显矮了。”医生调侃了一句。
肖默存将手里的号单递过去:“王大夫你好。”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就连问话都跟普通的内外科没有分别。
“最近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总是想踢东西、摔东西。”肖默存尽量清晰、简洁地叙述着自己的困扰。
在病人眼里的大毛病到了医生眼里往往就成蚊子那么小了。
这位王姓大夫平静地很,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头发,一边往病历本上记录一边嘴里念叨:“易怒,有暴力倾向。”
写完他将手中的笔尖在纸面一戳:“多长时间了?”
肖默存沉默着回忆,如果要从第一次摔门算起,大约是在他与俞念结婚半年后。
“两年多了,最近比较严重。”他说。
大夫又点了点头,传达着一种公式化的理解,接着问:“平时有咖啡因依赖的情况吗?”
“没有。”
“有没有偏头痛或者哮喘?”
“也没有。”
“发完脾气以后会不会觉得情绪低落?”
他顿了顿:“会。”
大夫这才抬起头来:“低落情绪大约持续多久,几小时还是一两天?”
“一天左右。”
每当肖默存跟俞念发完脾气,心里的舒畅至多维持一时半刻,其后便是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往往会持续一整天时间,一天过后便该怎样还是怎样。
如果非要定义,这股情绪中包含低落与后悔。
后来就是许多常规问答,从对话里肖默存不难发现,对方压根儿没觉得他的问题有多严重,仿佛已是司空见惯。
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键盘后,大夫从打印机里扯出一张单子,“行,拿着这个去自助机上交费吧,总共三项检查今天都能做。”
这三项检查的名字都很唬人,尤其是脑脊液检查。不过大夫显然不这么觉得,吝啬言辞介绍一番。
肖默存接了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同样没把这几项厉害的检查放在心上。
他所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基于一个已有的心理预判,他放慢语速:“大夫,如果的确是躁狂症,我的配偶和我朝夕相处会不会有危险。”
相比于回答病情时的漫不经心,此时的肖默存才像是终于有了些许不安,语气听上去像一头担心妻小安危的雄狮。
对面的大夫瞥了他一眼:“看你的样子,是Alpha吧。”
肖默存颔首。
“信息素浓度级别是多少?”
“Eβ10.”
大夫哦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刹住了车,嘴都忘了合上。
“多少?”
“Eβ10.”肖默存又重复了一遍。
一道充满质询的目光倏然看向他,反复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你一开始不讲。”
肖默存与之对视:“你并没有问我。”
他从没觉得信息素浓度封顶是什么幸运或值得炫耀的事,因此别人不问,他就绝不会主动告知。
大夫的表情霎时变得比他还严肃,下一秒便将他手中的检验单抽了回来,干脆利落地撕掉了。
碎纸屑入了垃圾筐,方才的一切通通推翻。
“你这种情况需要加一项检查。”话里的严肃又多了三分。
肖默存目光从那些纸片上收回:“什么检查?”
“信息素检查。”
打印机开始吱吱地作响,里头的标准化检验单正被喷上检查项的名称,然后一截一截地出现在机口。
淡定的大夫这时倒没了耐心,右手就守在出口等着,似乎想第一时间拿到单子。
肖默存看着他的动作慢慢道:“不用检查了。关于我的信息素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能告诉你。”
医生目光一聚:“什么意思。”
“我18岁差两个月的时候分化成了Alpha,浓型木调,乌木。信息素浓度在十个月时间里连跳三级,从Eβ7升到了Eβ10,其间经历一次高烧,差一点没扛过最后一次跃级。23岁时接受了型号二次检验,确定与信息素原始档案库中记录在案的10859号信息素相似度为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