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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她一直用尽力气锁紧内心的龙头,不准自己渴望他,然而现在,他近在咫尺,她再也无法控制,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吻我,强尼。让我明白我错了,我不该渴望你。”
“我不希望伤害你。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打算……”
“假使不吻我对我更是一种伤害呢?”
“凯蒂……”
难得一次,他没有称呼她穆勒齐。她靠得更近,“现在是谁在害怕?吻我,强尼。”
将唇贴上去之前,她好像听到他说:“不该这么做。”但是她还来不及出声安抚他,他已经开始回吻了。
这不是凯蒂的初吻,甚至不是第一次和心仪的对象接吻,然而她却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他察觉她的泪水想退开身,但她不放。前一刻他们还像青少年一样在沙发上亲热,下一刻她便全裸着躺在壁炉前了。
他跪在她身边,依然穿着衣服,阴影遮掩了他一半的身体,勾勒出脸形的角度起伏,“你确定?”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应该趁我还穿着衣服的时候问。”她微笑着撑起上身,开始解开他的衬衫。
他发出一个怪声音,半是无奈半是投降,任由她脱去他的衣服,接着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吻不一样了,变得更霸道、深入、煽情。她感觉身体做出不曾有过的反应,仿佛她同时成为虚无与万物,她不复存在,只剩乱成一团的神经。他的触摸既是折磨也是救赎。
感受成为一切,成为她的整体,成为她唯一的挂念、疼痛、欢愉与挫败。就连呼吸也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喘息、哽咽、呐喊,要他停止也不想他停止,要这种感觉继续,也不想再继续。
她感觉身体拱起,仿佛她整个人拼命想抓住一样东西,渴望强烈到令她觉得疼痛,但又压根不晓得是什么。
然后他进入她体内,弄痛了她,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但没有发出声音。她只是攀附着他,亲吻他,配合他的动作,直到疼痛消失,自己也消失,只剩这个,只剩两人交会处的感受,那种极致强烈的需求,寻觅着更多……
我爱你,她在心里想着,抱紧他,挺起身体迎接他,说不出口的那句话充满她脑袋,如同配合两人身体节奏的音效。
“凯蒂。”他呐喊着深深挺进。
她的身体爆炸,有如太空中的星球粉碎飘移。时间停止了一下,然后慢慢恢复正常。
“哇。”她翻身仰躺在温暖的地毯上,大家都将性爱捧上了天,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明白为什么。
他平躺在她身边,汗湿的身体依偎着她。他一手搂着她,仰望天花板,呼吸像她一样凌乱。
“你是处女。”他的语气缥缈得令人害怕。
“对。”她只能这么说。
她翻身侧躺,一条光裸的腿跨在他身上,“每次都像这样吗?”
他转头看着她,蓝眸中的情感令她不解,那是畏惧。
“不,凯蒂,”他许久之后才回答,“不是每次都像这样。”
凯蒂在强尼的怀中醒来,两人都仰躺着,床单盖住下腹。她望着上方的木条天花板,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的乳峰间,沉沉的感觉很陌生。
黎明的淡淡日光由敞开的窗户斜斜洒进来,凝聚在硬木地板上,有如一道抹开的奶油;潮水不停拍打木桩,呼应着她平缓稳定的心跳。
她不晓得现在该怎么办、该做什么。从第一个吻开始,这一夜完全是个突然降临的神奇大礼。昨夜他们欢爱了三次,最后一次发生在几个小时前。他们亲吻、煎蛋卷,在壁炉前一起吃,他们聊了家人、工作和梦想,强尼甚至开了一堆超蠢的玩笑。
他们唯一没谈到的是明天,随着黎明到来,这个问题真切地置身于两人之间,如同柔软的床单与他们的呼吸声。
她很庆幸自己守到现在才初尝人事,这年头就连等候理想对象出现都嫌迂腐。昨夜的所有经历深深震撼了她的世界,一如诗人所描述的那样。
万一强尼不认为她是理想对象呢?他没有说爱她——可想而知,而没有这句话,女人要如何解读激情?
她是不是应该穿上衣服悄悄溜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应该下楼做早餐,拼命祈祷昨夜是开始而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