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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4页)



  他死皮赖脸:“你哥刚才把我打重了,我都内伤了,走不动了。”

  守守认真生起气来:“是么?你哪儿内伤了?”

  “你先看看我这外伤,”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内伤哪能看出来,你看我这外伤就知道我内伤不轻了。”

  叶慎宽下手还真没留情,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还有她指甲抓伤的长印子,她模糊记起一点昨天晚上的情形,脸上顿时发热,突然又把他踹了一脚:“你走开!”

  他没有走开,反而把她搂进怀里,她挣扎得像只在水塘里扑腾的小鸭子,但他力气很大,把她箍住了,他低下头说:“守守,我们结婚吧。”

  守守懵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他似乎也有点懵,过了会儿才说:“我们当然要结婚,不然我怎么跟你们家交待!”

  守守狠狠又踹了他一脚:“你去死!”

  这是她能骂出来的最狠的话了,从小她被管得太严,连骂人都找不出来更难听的词。

  “守守……”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跟我结婚吧,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你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结婚?

  南加州的太阳似乎还刺目的闪耀在眼前。易长宁乌黑的眼珠隔着显示器看着她,微蕴的一点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他了。

  他不会再回来,更不会娶她了。

  那么这辈子她嫁给谁,还都不是一样?

  是的,她反正迟早要嫁给别人,因为易长宁已经结婚了。

  心灰了,于是意冷了。

  结婚就结婚吧,纪南方说的对,纪家与叶家是世交,知根知底,起码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况且,他可以跟别人结婚?她为什没?

  她脸疲倦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仿佛有两团阴影,纪南方觉得很心疼,怕自己逼得太紧了,于是说:“要不我们先等一阵子,先订婚,明年再结婚,好不好?”

  不,她不要再等了,因为他真的不要她了,再不回头了。既然人生已经是天堑难逾,那没如索斩断最后一丝妄念,她不要再等了,她永远不要再等他了。

  她说:“我想今年结婚,马上,你妈妈不是很着急,老催你结婚?”

  他前头有两个,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一过了二十五岁他妈妈就着急,急了这一两年了。

  纪南方疑惑了一下,不过跟这样的好运气对着干不是他素来的作风,于是他很高兴的说:“那就不订婚,直接结婚!我今天就回家跟老头说,他一准高兴。”

  搂着守守又使劲的亲了一下:“你爸爸最近在家吗?要不叫我们家老爷子先跟他通个电话?算了,我还是先回家跟我爸说。”

  守守只见他喜孜孜的笑,还是鼻青脸肿的,说不出的滑稽可笑,终于忍不住:“你这样子回去见谁啊?跟猪头一样!傻乐!”

  纪南方见她笑了,顿时心怒放:“猪八戒要娶媳了,能不乐吗?”

  守守听到“八戒”两个字,心中顿时如刀割一般,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了,可纪南方没注意,他光顾着亲她了。

  出乎守守意料的是母亲,她接到电话后直接从珠海赶回来,一下飞机就把守守叫回家去,神慎重得几乎是严肃:“你和纪南方的事,我们不能同意。”

  守守抬起头到处找父亲的身影。

  “不用找了,你爸爸在福建开会,他的意见和我一样。”

  “妈,你为什没同意?”她有点苦恼:“你们到底为什么?”

  “你才二十一岁,没必要这么早结婚。再说,你还要出国念书,哪有这么早嫁人的。”

  “我不想念书了。”

  妈妈叹了口气:“守守,你还小,这么早决定终身大事,太草率了。等再过几年不行吗?合适的对象有很多,等你把书念完,到时候再慢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