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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第4/5页)

丁湛问:“令慈对你从事这个行业有什么看法吗?”

陈知著说:“我妈的意见是不用管我,反正我到最后一定会自己放弃的,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他们都习惯了。”

丁湛突然能明白陈知著为什么那么难受了。

不被人支持理解,尤其是不被自己的家人理解,确实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陈知著说:“哦,我爸还说,家里的钱以后一分都不给我。”

丁湛刚想安慰,陈知著又道:“啊,我这个月刚买了个水冷的主机,他要是真不给我钱,我恐怕要吃一年的土了。”

丁湛顿了顿,道:“所以你这么难受,是因为以后没钱了,还是你父母都不支持你?”

陈知著奇怪地看了丁湛一眼,道:“当然是因为没钱了,我爸妈不支持我干的事情多了,我一件一件哭早就哭死了。”

丁湛深吸一口气。

“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贫穷的小男孩了。”

丁湛没回答。

丁湛想打他。

陈知著说:“我和你说湛湛,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心如刀绞,心如刀割,心如死灰。”

丁湛起身就走。

陈知著又一把给他拽了回来。

丁湛一个踉跄,又坐回去了。

陈知著给他开了一罐啤酒,“酒精过敏吗?”

丁湛一看酒瓶。

比利时的酒,一瓶一百二。

陈知著身边堆的这些得有一千多。

这样的人活该穷死,真的。

幸好陈知著开的不是八二年的拉菲,要不然这么喝,他只能去贷款还债了。

丁湛接过去,喝了。

陈知著说:“我太难受了。”

丁湛道:“我知道,你之前说了好多遍了。”

陈知著说:“我难受。”

“我知道。”

“我难受。”

“我……你粘牙吗?”

陈知著说:“我蛀牙。”

丁湛又喝了一口酒。

小狗发现外面安静了不少,从丁湛的外套里面探出头来。

陈知著说:“哎,你现原形了。”

说话说的像是在骂人。

丁湛十分敷衍地嗯了一声。

陈知著说:“你看,我爸的想法他是不是很不健康。”

“他一个从商的怎么作风那么官僚呢?我和他说话感觉像是在和旧社会的地主阶级对话,十分□□与封建,你说这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跟个前朝遗老似的呢。”

陈知著道:“我都怕他和我说戏子是下九流,太吓人了。”

丁湛:“嗯。”

陈知著叹气,又说:“哦,还有一件事,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就是上次夸你可爱的那个小姑娘。”

丁湛都有些佩服陈知著的倒霉了,这么多事赶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啊。

陈知著说:“当然不是因为钱的事情,我们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三观也不合。”

他又叹气。

“她真是个好女孩啊,哪哪都好。”

“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分手?”

“那就是性格不合呗,”陈知著喝了一口酒,说:“再好的人也不是和谁都合适的,分了也好,我们都舒坦了。”

丁湛偏头看陈知著。

陈知著瘦了不少,脸上没有那么多肉了,虽然之前也没多少。

小狗扒着丁湛的衣服,想从他怀里出来。

丁湛把拉链拉开,把狗放了出来。

小狗凑到了陈知著的怀里,按着他的衣服,拼命地仰着脑袋。

陈知著低头,哈士奇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丁湛说:“你看他在安慰你。”

陈知著:“……”

陈知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毕竟是外面的狗,不是家养的,陈知著真的很怕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丁湛说:“你放宽心,学校里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它应该嘴里也是干净的,”他补充,“应该。”

陈知著拿纸巾擦了擦嘴唇。

陈知著抱着哈士奇问:“狗哥你最近吃过什么吗?就那啥,那啥。”

丁湛笑了起来。

陈知著绝望地晃着狗,说:“你说话哥,你说话啊。”

陈知著这个得谁管谁叫哥的习惯这么多年毫无变化。

丁湛说:“你慢慢问,我要走了。”

雨已经停了,天干净的像是透明的。

丁湛合上伞,顺便帮陈知著把伞也合上了。

陈知著看他,道:“我小时候看田螺姑娘的故事的时候,没幻想过媳妇,但幻想过她做的菜。你下次再来看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