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血引(第4/7页)



  “可怜的凝夕,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才好?”

  夜风呼啸,樱花飘零,萧瑟的秋天,离别的季节。

  可是,司夜,我怎么能忍心,任你带着满心的绝望凄凉离我而去。即使整个世界陪着我一起悲伤,我也不愿就此与你天人永隔。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哪怕真有来世,我又到哪里去追寻你漂泊的足迹,你伟岸的身影,你桀骜的灵魂。

  我是个笨女人,笨得连今生都把握不了。哪敢期盼来世,还能得到你如若今生的爱怜和眷念呢?

  所以,我只要你今生好好活着,活在与我同样的天空下,呼吸同样的空气,倘若如此,即使要我摧心蚀骨,我也心满意足。

  血引,是皇家一种古老的解毒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如果不是小时侯和北月偷看过舅舅藏起来的医书,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如此古老神奇的解毒术,舅舅却从来没想过要教给我们。

  原因就是,这种方法往往要以命换命,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必需要一个天生具有抗药体质的人。

  皇家近一百年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只出现过两个,一个是我的祖母,她也是皇家最好的炼药师。

  另一个就是我。

  我看着那美丽的蓝色晶体,它是那么的玲珑剔透,纯洁清净。谁能想到,它竟然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上帝总喜欢赐予毒物纯美的外表,以此来迷惑世人的眼睛。

  就像,最致命的蛇,有最美的纹理,最毒的花,有最迷人的丰姿。

  从今天开始,北月就要把这美丽的毒药种进我的身体里,用我的血肉作孕育他的温床,让它在里面茁壮的滋长,蔓延,侵蚀。

  然后耗尽生命的养分,与这凶恶的魔鬼做抵死的抗拒,经过一番纠缠撕磨,升华成解毒的药引。

  我静静的笑,浪漫的想着,司夜,这过程倒像极了你我纠葛不清的爱情。

  美好,甜蜜,却凶残,致命,甚至让人痛不欲生……

  可是,当北月用淬过毒药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穴位。

  当那冰冷的银针贪婪的吸食着我的血液,狡猾的钻进我的肉里。

  当那美丽的毒药慢慢侵蚀我的心脏,扼杀了我的呼吸。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以前遭受的痛苦和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那剧痛随着血液游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感。

  当看到北月那双白皙好看的手,拿着银针抵触着我脆弱的皮肤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都在哆嗦,手在不住的颤抖。

  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恐惧,我紧紧的揪住着自己的大腿,隔着和服都能拧出一大片紫黑。

  这种痛苦尝过一次,没人愿意尝第二次。

  可是,种毒过程却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

  每每被这难以置信的痛苦折磨的半死不活,窒息昏厥。醒来后,总能看到北月痛楚的眼睛盈满了泪水,搂着我,一遍一遍的哽咽着,“凝夕,放弃吧,你撑不下去,撑不下去……”

  我总是抬起手,一言不发的擦掉他汹涌而出的泪,待他哭够之后,对他笑笑,“北月,没你想的那么疼,我能行!”

  他只是哭得更凶,可是,种毒的过程依然要继续。

  在我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的时候,这苦难的历程终于结束了。

  可是,接下的过程却更加磨人,

  这凶残的毒药和我自身的抗体,把我的血肉之躯当作撕杀的战场。

  当两种药力在我体内翻涌抗衡的时候,只觉得肝胆俱裂,五内俱焚。

  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高烧,昏迷,身体麻痹,厉害的时候,甚至抽搐,呕血。

  第一次把殷红的血喷在北月雪白的和服上,看着他惊惧慌乱的脸,我只有对他安慰的笑着,半是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