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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3页)

生日会后,各大媒体一拥而上采访费昀,买下公司还有没有后续操作,比如自己也打算正式进军娱乐圈的计划。

刺眼的聚光灯下,费昀眉头微皱,但很快展开,他看了眼刚从台上下来的费曼,对着举到嘴边的话筒说:“你们说的那些,都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我做那些事,和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一样,只是出于一个普通的父亲的身份。现在劳烦你们让开,我儿子还在等我。”

费昀从来都不是会直白地道出心事的人,他的方式似乎都是默默地,默默地对一个人好。

但敏感细致的费曼知道,即便现在他的父亲也没有学会直接地道出某些话,可父亲会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他,支撑着他。

那就足够了。

今日回家,费昀照旧寡言,他从杂货间取出两把铁锹,递给费曼一把。直至往楼下院落走去时,忙得没时间翻阅日历的费曼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每年的今天,费昀周围一阵低气压,他和谁都不说话,一个人沉默地在院子里种枇杷树。

只是今年,身边多了儿子费曼。

父子二人合作越发亲密无间,将小小的种子埋下后填上土,俩父子放下铁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休息。

在他们的旁边已经栽了十九棵树,今年,是第二十棵了。那些枇杷树刻画下岁月走过的痕迹,记录了一段难以释怀的过往。

费曼的目光从最高的那棵树上移开,二十年来头一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爸,你是不是很想念妈妈?”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费曼念书读到这句诗时,小小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对于事实究竟如何他并不清楚,只能靠自己揣测。

费曼没有见过母亲,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性格。他从小没有母亲,费昀不在他面前提起,周围认识他的人更对他母亲的去向讳莫如深。

“其实,我也很想她。”费曼一顿,“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在费昀思念亡妻的同时,费曼也在想念从未谋面的母亲啊。

说到这时,身边的费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费曼转过头,费昀沉下一口气,终于将那些埋葬在心底从没提起的话大方告知。

“你妈妈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当时得知你妈妈怀孕时,我不太想要儿子,你妈嗔怪我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也许她肚子里就真是个男孩,没想到出生后真是个男孩子。”

费曼笑了下,身边的费昀却陷入了回忆,神色哀伤。

费昀向儿子坦白:“是我辜负了她,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勇气直面现实。”

“曼曼,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爸没有说过这些话,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我不配。”

一时静默,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过后,费曼没有去问费昀不愿吐露的当年发生的事情的具体细节,谁都知道那将会是个沉重的话题。

费曼只轻声说:“爸,可不可以和我再多说一些妈妈的事情。”

费昀侧过头,费曼对着父亲心无芥蒂地笑了笑,像是鼓励。

同时间,费曼握了握父亲的手,温暖的掌心和父亲的手放在一起,好似突然搭乘了时空隧道,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天,襁褓里幼儿稚嫩的小拳头和他的大手放在了一起。

可是当年的婴儿长大了,那个年轻的父亲也不再年轻了。费曼和费昀碰了碰拳头,像两个男人那样交流。

费昀收回拳头,难得地笑了下:“走,回家了。回去我给你看你母亲当年的照片,你不知道,你和你母亲一样都长了对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很像。”

——

系统晋江2333来接费决的时候,正好是费曼巡回演唱会的第一场,台下万千歌迷为他欢呼,台上的少年大汗淋漓却不觉苦累,反而笑出了一对甜酒窝。

这让台下歌迷又是一阵尖叫。

费曼看向台下时,坐第一排中央的仍是他的父亲,费昀对他点了点头,对费昀而言这已是难得的褒扬方式。

就在这以后,晋江2333的声音出现了:“你和费昀的意识已经分离成功,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个时空。”

坐在位置上的费昀没有表情,反正他一贯如此也不会令旁人因此觉得奇怪,更不会有人知道还是费昀的费决在和晋江2333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