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3/3页)

西窗扭过身去背对着他,心窝里像是有什么在跟着烧起来。

他偷偷地抬眼看向前方的窗户,就算站的远,却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响声,像是痛苦的哭泣,又像是情到深处的低吟。

他再蠢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竟然无端非常的紧张,心都要跳出来了。

西窗突然害怕,他担心这时侯赵世禛叫自己,此刻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只怕办不好差事。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起初,屋子里的动静大概是几刻钟就停了下来,就在他汗毛倒竖地等待召唤的时候,很快,却是阑珊惊呼道:“你怎么又……”

话未说完,就给堵住了似的。

顷刻是赵世禛沉沉地:“什么又,这不是……才开始么?”

从天色未明,到东方透出一线光亮,乃至日上三竿。

鸣瑟看这般情形,倒也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便跟呆若木鸡的西窗说道:“你守着,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西窗正是觉着自己“独木不林孤掌难鸣”的时候,竟不敢让鸣瑟离开。

鸣瑟淡淡道:“瞧着这个光景,今儿应该是去不成工部了,我吩咐人去告个假。”

西窗呆了一呆,忙道:“我叫人去就是了,你别走,好歹跟我一处。”

鸣瑟笑道:“你是在怕什么?”

西窗的脸色很古怪,半晌才道:“我、我头一次没经验嘛。”

鸣瑟几乎大笑:“闭嘴吧你,只管瞎说八道!快叫人去传信儿!别耽搁了正事!”

西窗忙叫了小太监来,去告诉阑珊的副手,只说是舒所副“身体微恙”,特请一天的假。

那小太监前脚才去,屋内传出赵世禛的声音:“打水,洗澡。放这屋里。”

似是懒懒的,略有几许低哑。

语气声音里皆透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餍足意味。

西窗几乎跳脚离地,忙隔着门应了声,飞快地叫小太监备水。

一时三刻水都备好了,推开房门的那瞬间,便有一种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香中带些许微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一荡。

西窗不敢乱看,指挥着小太监安放浴桶,倒水,只是目光乱窜之中,仍是势不可免地瞧见了内间地上散落的衣物,有两件是之前赵世禛吩咐他取了来的素缎里衣,取来的时候还是簇新无一丝褶皱的,此刻却已经给揉搓的不成样子,好像还撕破了,跟赵世禛所穿的那件家常的天青色暗蟒纹长袍堆叠在一起,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