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邀请(第2/5页)
容茶点点头,谢过大长公主,再认真地看贺兰心作画。
为了公平起见,昌平大公主直接以“牡丹”为题,让两人作画,避免因比试难度不同,而带来纠纷,伤了和气。
贺兰心作的是一副蝶戏牡丹图。
她不愧是尚书千金,在作画时,仿佛胸有成竹。
只见她左手捏住衣袖,右手手指轻巧地运转画笔,勾勒牡丹花的轮廓。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画作的大体图样已是逐渐呈现。
因她的出色表现,诸人将方才比琴艺的事抛却到脑后,钦佩声开始陆续响起。
中途,一名侍女遵照大长公主的吩咐,给容茶送来一碗莲子羹。
“太子妃,银耳莲子羹来了。”
容茶转过头,刚要接过莲子羹时,侍女似是被谁踢了一脚,打了个趔趄,身子猛然往前扑去。
盛了莲子羹的碗险些脱离了她的手。虽然她及时将碗捧住,但碗内的汤汁已是泼了出去。
“哗啦”一下,滚烫的羹汤被洒到容茶的手上,当即将她的右手烫红一片。
侍女的面色白了一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的膝盖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她惶恐地跪下,不住地叩头,“请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而在场的女眷众多,她根本不知道刚才是谁踢了她,就算说出来,也没人愿意信她。
“给本宫先将人给带下去。”昌平大长公主怒了,匆忙让人请太医过来,给容茶处理伤口。
太医过来,细致地为容茶上药,并将她的手包扎好,千叮咛万嘱咐,“太子妃切记,在往后的半个月内,你的右边千万不要使力。”
而容茶被烫到的是右手,作画怎么可能不用到右手。
现在被烫伤了,短时间没办法痊愈。
就算能握住画笔,也没办法正常作画。
昌平大长公主轻握住容茶的手腕,为难道:“要不这回先作罢。要不然,你强行用力,让右手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此时,贺兰心的蝶戏牡丹图已经完事。
图上几簇牡丹花叶饱满,色泽艳丽,花瓣层层盛绽。停在牡丹花上的几只蝴蝶,翩翩起舞,画得如同活得一般,下一瞬,似乎就能从画里飞出来。
而贺兰心在画上所提的一首词,亦是很符合画作的意境。
贺兰心目睹刚才一幕,搁下画笔,挑起眉,用饱含关切的语气说道:“是啊,太子妃。还是身体要紧,我方才身体不适,也没有逞强。你也不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容茶听罢,却是流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
“我只是右手不大行,但我的左手也没问题啊。”她放下缠满白纱布的右手,抬起左手,灵活地张了张五指。
“你该不会打算用左手作画吧?”贺兰心不可置信道。
“有何不可?”容茶自信地起身,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去给本宫备下纸笔和颜料。”
宫人们按照吩咐,取来新的纸笔。
容茶登时用左手提笔,蘸了颜料,在纸上作画。
她的眼眸里神采焕发,下笔如有神。
只不过,她画的并不是普通的风景画。
在她的画卷中间,一位着了薄纱裙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而女子的脸是侧过来的,俏丽的容颜上隐有羞赧之色。她的仿佛受了谁的打扰,心神全然不在梳妆上面,青葱玉指也搁在边上的粉色牡丹花上,让花瓣沾上一块脂粉。
再往画作的左侧看去,才见一位男子倚在门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女子。
“太子妃画的是什么?”贺兰心看得一头雾水。
“太子妃图中的牡丹,莫不是弄脂?”十四公主向来喜欢花草,清楚弄脂的典故,惊喜地将典故道出,“我看过一本册子,说是前朝有一名宠妃,她养了一盆牡丹花。在她有一次梳妆打扮的时候,皇帝忽然来到她的寝宫,她受了惊,不小心将脂粉沾到牡丹花上。从此以后,就有了弄脂牡丹。”
经过十四公主的解释,诸人恍然大悟,再用钦佩的眼神看向容茶的画作。
如是一来,容茶的这幅画里,便是有了丰富的故事内容,足以引人遐想。
今日来参加花朝节的女眷,大不多都是腹有诗书,对书画也颇有鉴赏品味。
针对贺兰心和容茶的画作,她们已纷纷表达自己的评价。
“要我说,大皇子妃的牡丹,画工更精细,构图也更规整,每一处细节都很完美,应当算是上乘之作。太子妃虽然将一个故事画了出来,但在细节方面,却是稍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