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侍寝(第2/4页)
“太子殿下昏迷的这些时日里,太子妃对殿下思念尤甚,可谓是夙夜难寐,还望殿下能看到太子妃的一片真心。”
尉迟璟打开绣帕,发现帕里躺着的是一只红色的同心结。
春晓恳切道:“这同心结是太子殿下昏迷时,太子妃亲手所制。太子妃说,不管殿下如何待她,是死是活,她都想要与殿下白首同心。”
同心结的编法蹩脚,尉迟璟粗瞥一眼,便明白确实出自容茶之手。
他收下同心结,询问乘风:“你觉得太子妃是个怎么样的人?”
乘风琢磨了会太子的意思,以为太子想要责怪太子妃,便为容茶说好话,“太子妃温柔和善,沉静典雅,不仅无怨无悔地对待太子殿下,对寻常的宫人也惯会嘘寒问暖。”
对宫人嘘寒问暖倒是真,只不过对他无怨无悔就不一定了。尉迟璟想起自己当猫时的所见所闻,自嘲地摇了摇头。
“如果孤说,孤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不再是个人,而是动物,还看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这事可能吗?”尉迟璟遥望苍穹上的繁星淡月,向来清明的眉目间隐现惑色。
乘风不明白太子为何要问如此深奥的问题,想了半天,摸着脑袋道:“太子所说的可是‘庄周梦蝶’?太子殿下在昏迷期间,可能跟庄周一样,做了个浪漫的梦,醒过来还没分清梦与现实罢了。”
“做梦?原来如此。”尉迟璟想起庄周的典故,眼里泛动朦胧的光泽,仿佛倒映出镜花水月。
再看了眼手中的同心结,他对春晓轻笑道:“你回去带话给太子妃。她对孤一往情深,孤深受感动,今晚便由太子妃来侍寝吧。”
虽然说附体到猫身上这种事太过荒谬,但他分得很清楚,那根本不是梦。
当猫的那段时间,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他也亲眼看到,范容茶并不是众人口中沉静内敛的太子妃。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在法华寺挡下那一剑时,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没想到竟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至于为何要挡下那一剑,他不想去细究,权当是为太后挡的。
范容茶说欠二皇子一命,那不妨继续欠着吧。
尉迟璟疏通脑中繁杂的思绪后,面不改色地入了殿,让自己的几位亲信来奏报他昏迷时期发生的大小事务。
“太子殿下,你忘了太子妃等会还要过来。”乘风在边上轻咳一声,“其余的事,其实可以等到明早再处理。”
太子妃好不容易有侍寝机会,结果还要被晾在一边,她该多难受。
“不碍事。”尉迟璟眼帘低垂,一目十行地翻阅折子上的内容,令人继续奏报。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不少势力蠢蠢欲动,他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给予打压瓦解。
自从二皇子过世后,无论什么方面,他都喜欢将主动权攥在手心,无法忍受被动的感觉。
因而,即便亲信奏报完毕,纷纷打道回府,他一个人还是处理事务处理到大半夜。
容茶坐在内殿的帘幔后,等了半宿,都没等到人。
见尉迟璟连眼神都没丢给她一个,她忽然觉得自己今日白打扮了。
她着了新制的烟霞色薄襦裙。入殿后,解下披风,襦裙会烛火下散发出霞光,便很衬她的皮肤。
原本她都打算豁出去,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跟他谈判了,没想到,他竟不做理睬。
她心道,狗太子坠个马,醒来后,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睛还是瞎的,欣赏不到她的盛世美颜。
前方的小几上盛着一碟枫茶糕,以及一壶热腾腾的杏仁茶。
容茶等累了,随手抓起一块枫茶糕,想填填肚子。
但糕点落到唇边,她的眸色冷凝。
如今,太子的态度不明,她和东晋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还有她今日重新见到铁柱,才发现它随便被人带回来了,但它已经变成一只植物猫,一直昏迷着。
思及此,容茶兴致恹恹地放下枫茶糕,目光透过帘幔,落在那一方背影上。
她抱了莫大的勇气而来,心觉今晚定是要拿下这狗太子,挺直了背,继续在榻上端坐着。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敬业地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尉迟璟喊了声“范氏”,她猛然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