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太后娘娘,太子妃确实怪可怜的。”原先引容茶前来的那名仆妇,也帮容茶说话,“她来东宫那么长时间,忙前忙后的,也不见她有什么怨言。太子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太子妃没少担心,有什么委屈也往肚子里咽。”
太后长叹一声,让人将花捎回去,再是缓声道:“让太子妃再跟张总管学些时日,哀家不求她多么精通宫务,只求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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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等太子醒后,你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别难过。”
“没错,你和太子都年轻,子嗣不是事。”
随太后前来的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安抚着容茶。
容茶面含哀色地应下,惨惨戚戚。
待人散去,她长舒一口气,抱了猫去凉亭中。
自从得知怀孕一事是乌龙后,尉迟璟如释重负,这会惬意地窝在她的怀里,舒展蓬松的毛发,清澈惑人的瞳眸眯成一道缝。
他觉得今日的阳光都明媚不少。
然而,比阳光更撩人眼球的是,则是抱着他的女子。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他能瞥见她精巧的下巴,和柔美的侧脸弧线。
须臾,他又见春晓去为容茶拢了狐裘披风。
春晓犹疑一瞬,在容茶耳边问道:“太子妃,你为何不和太后好好解释宫务的事情?”
容茶似是诧异地望向她。
春晓又道:“奴婢想,太子妃应当是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太子妃不愿留在宫里?”她鼓起勇气,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胆子很大啊。”容茶歪过脑袋,灵动的眸里,泛起狡黠的星芒。
虽是问责的话语,但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皇宫不好吗?”春晓心知自己或是猜对了,再是悄悄问,兴许太子妃素日里那副深情的模样也并非发自真心。
尉迟璟悄然将猫眼打开,心里暗自忖度,盯着储君位置的人不少。他昏迷这么久,各方都是蠢蠢欲动。范容茶这种肤浅虚荣的女人,没有办法去招架来自四面八方的势力,也只能是有自知之明地离开。
实际上,容茶也确实有自知之明。
容茶清楚太后有多不喜欢她。
如今,太后大张旗鼓地带人来东宫,只不过为了敲打其他人,暗示太子还在,谁也别想打令立储君的主意。
她范容茶,充其量也不是个被警告他人的摆设。
太后本就对她有戒心,若是她太过能干,反而会引起太后的忌惮。等出宫后,太后指不定会怎么除了她,以为故去的二皇子报仇。
而一位资质平平,只懂养花的太子妃,或许还能得到太后的一丝怜悯。
如此也甚好,她不需要难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不然要累死个人。
“春晓,你来东宫多久了?”
春晓不明白容茶忽然提问的原因,如实道:“有一个月了。”
“才一个月?”容茶回过头,浅笑着提醒:“类似的话,你以后不要继续在外面说了。”
容茶记得,自打她嫁入东宫以来,身边的侍女仆从换了一批又一批,被换走的人下落不明。
这显然是有人在严密监视着她。
容茶抬眸,目光定格在一只金丝楠木鸟笼上,笼里两只金丝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全然是一种乞食的姿态。
“对我来说,还是逗猫逗雀舒坦。”她抚过猫儿的毛,再舀了些鸟食,放入笼中。
两只金丝雀去抢食,为此,还打了一架。
一只瘦些的雀儿打不过胖的,被撂到一边,崴到了纤细的脚。再爬起来时,它不敢再上前抢食,只能可怜巴巴地盯着鸟食,再转过头,朝容茶唤两声。
“你看这只雀儿也太笨了吧。”
容茶的颊侧漾起两个小梨涡,再送了一勺鸟食进去。鬓上的一支羊白玉簪,与雪色相映,美人雪中喂食的风华,胜过满园景致。
春晓微怔。
再看向盈盈立于亭中的女子,她心旌微晃。
自打她入宫以来,所见到的贵人和宫人,都是为了在宫里步步高升,而用尽手段。
她原是见太子妃无端受到指责,才忍不住出言帮了太子妃一把。
看来,太子妃心里如有明镜,什么都懂。
尉迟璟用舌头舔干净被容茶碰过的部位后,调换了个姿势,心道,这女人也跟那金丝雀一样蠢。
这两年,无论她对他有无感情,他都不会改变想法。她何必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