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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2页)

牢房里,匆匆吐出来的毒酒浸湿了柳蕴的衣襟,那脚步声更近了,却是柳馥的人慢了一步,最终只救下柳蕴一人,因为毒酒只过了口,并未下咽,找来的大夫很快替柳蕴将毒素清理干净,柳馥不便来送,只给他了一封信,他带信孤身深夜离京。

因着他当面饮下毒酒,送毒酒的宫人禀报给废帝,废帝就信了,第二日禀报先帝,声称柳家畏惧自杀,先帝余怒未消,因为信任废帝,也没再问什么,柳家就这么成为了过去。

现今朝中人人皆知,当今首辅柳蕴是当年柳家幸存之人,论起血脉亲情,陛下要喊柳蕴一声舅舅,但无人敢提,无论京中还是京外,凡知晓这段旧事的皆缄默不语。

以前废帝在位时,废帝也不明面提柳蕴的身份,当年柳家一案是何情况,他一清二楚,他只想在暗地里赶尽杀绝,后来他被废了,幼帝登基,朝堂有人暗中嚼舌根,惹得柳蕴严办,从那时候就没人提过此事。

及至,幼帝下令重审柳家一案,柳家沉冤得雪,柳蕴亦不出声,实则柳家一清白,他的存在就光明正大了,但他并未选择认回柳家,暗地里总有大胆的揣测原因,却也只是揣测。

正是寒冬,凛风透过窗户吹过来,冬葵如梦惊醒,浑身发凉,眼角的泪怎么也止不了,柳蕴抱着她,也暖不热她的身子,就连声音都泛着冷气,“为何不认回柳家?”

“你刚才听了,我的家人不贪生怕死,只有我,你不觉着我是苟且偷生之人,卑弱之人?”柳蕴抱她到了床上,用被子圈紧她,“别怕,都过去了,你摸摸我,好好的。”拉着冬葵的手往自己脸上蹭,冬葵还哭着,想抽回自己的手,被柳蕴紧紧拽住,“我知道你好好的,你也不是什么苟且之人,卑弱之人。”

“是么?”柳蕴真真切切地笑了一声,“那为何总逼着我承认那种卑弱之事?”

冬葵使劲摇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从未没和柳蕴提过,那年田野花香,柳蕴救下她,面容如玉,身姿如松,而后俯身抱她进家门的样子,是她渴慕已久的英雄模样。